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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在青麓山下转来转去,终于打听到原来青麓剑院的这一支剑法尚有剑谱保存在在于青麓别院的地下迷宫中。他大喜之下,便要偷进去。可就在那天晚上,他被一件事情拖住了。”
江心月摸着那小女孩的脸,黯然道:“他到处挑战各门各派,已经有多日没有回家,连自己妻子隆中十月都不知道。他妻子思念心切,千里奔波到青麓剑院下来寻他,便在那个晚上,生下了一个女儿。”
牧野歌默然看着江心月,半晌方叹气道:“原来竟然是师娘。可是这些事情,师父从来没与我说过。”
江心月神色不变:“这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自然不会告诉你。我和你师父分别大半年,终于相见,又添了一个女儿,他喜不自胜,说从此之后不要看什么绝世剑法了,只要看着女儿长大,便已经心满意足。”
“可谁想得到,就在那天晚上,有人偷进青麓剑院,连杀六名弟子,偷出最后一份剑谱,下得山来找到你师父,你可知道那是谁。”
牧野歌点点头,他下山已久,听说过十年前一场风波——那自然是当年的雪月城主何清风。
“何清风意欲夺得七派剑谱,全力助你师父,他不仅一举一动都算在何清风眼里,就连一点线索也告诉这位所谓的好友。这一切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你师父和我那时候也什么都不懂,傻呵呵的差点就把那六份剑法交给他了。就在那转手的一刹那,青麓剑院的掌门叶剑醉杀气腾腾赶到,不由分说便一剑向你师父刺去。”
江心月顿了顿,她抬眼凝望,眸中却一片澹澹水烟,那晚情形仿若历历在目,她淡淡道:“场面顿时变成了叶剑醉与何清风围攻你师父,我产后无力,只能扶在门边,便是心也要跳出来一般。叶剑醉口中喝骂不止,这个时候我们才终于明白了何清风的算盘。本来青麓剑派长于稳重平和,而雪月剑派则长于轻灵飘逸。可这两把剑青光森森,尽是杀人夺命的招数。你师父仗着快绝无伦的春水绝刀法,挡了一时,却已经负了几处剑伤。”
江心月微微闭了眼睛,轻声道:“战到酣处,你师父突然喊了一声:‘再抱女儿给我看看!’,我挣扎着把若儿抱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便使出了那一招,你是知道那一招的。”
牧野歌默然,春水绝刀法同归于尽的一招,中门大开,只攻不守的“千里绝流”一式。他所说的一丈之内同归于尽,也是这一招。
“你师父拼着受了穿胸而过的两剑,一刀削去了何清风的半个脑袋,叶剑醉再在他腹部补上十成功力的一掌,将他打飞出去,直直坠入沧澜江。”
“这一下兔起鹄落,惨烈无比,月光清冷,何清风失了半个脑袋,倒在地上,手足尚抽搐不止。我心里一片惨痛之后的茫然无措,却见叶剑醉抖出了一叠纸来,对着月光慢慢看去,神态悠然而专注,那正是你师父之前记载的六派剑法,应当是最后他打你师父那一掌后劈手夺下。我先前只道叶剑醉受人算计,为弟子报仇,适才嘶声呼喊,都是说的误会。此时见你师父死的如此之惨,心里却冷静下来。”
“你师父用的是刀,何清风盗取剑谱,用的却是剑,叶剑醉何等眼力,为何看不出来?二来他们均是门中掌门身份,何等地位,为何却一言不发,狠下杀招?我越想越害怕,只听得何清风临死之前却惨呼起来,那声音凄厉惨绝,如同鬼哭一般,又刹那间刀切一般断掉。我悚然看去,只见叶剑醉挥过,袖风带起你师父的刀插进他胸口,再矮身从他身上抄起青麓剑院的那份剑谱。自始至终他都盯着你师父记的那六页手抄,神情专注,脸色都不曾变过。”
“他把你师父的手抄看了又看,眉头皱了起来。他将那六页手抄塞进胸口,踱步向我走来,眼色阴森恐怖,我把若儿紧紧抱在怀里,只道无幸,却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她回想当年匪夷所思而又惨绝人寰的往事,却只是淡淡言道:“你师父乡野出生,没正正经经念过什么书,字写得马虎潦草,叶剑醉看不懂他的手抄,我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那天晚上死了这么多人,他怎么会多在乎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妇人?”
她抚了抚那女孩的头发,又道:“但是若儿,若不是我以死相逼,他又迫切之极想看到剑法内容,是怎么都活不下来的。”
“如此我们母女俩又多活了几日,叶剑醉每日逼我指认手抄上面的字,睹物思情,我便想起你师父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怎能不黯然落泪?叶剑醉把那剑法看的比什么都宝贵,看不懂的地方只是描画了之后才拿给我看。我心里拿定了主意,便推说也看不懂,要他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