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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难道还要靠她来带路?慕容涓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只转过了几转,眼前蓦然一亮,豁然开朗,只见的青灰色山谷展开,在沧澜江畔围出一片平缓的江滩。白沙细石之上,芳草如绒毯铺开,琼花满枝招展,彩蝶纷飞。
只见的精舍几间,翠竹几丛,芭蕉掩映间,一座精致之极的紫竹楼阁立在江边,楼下一位妇人,青袄环佩,迎风侧立,鬓发半白,却隔的远了,看不清相貌。
她左手上一串小而精致的铃铛,镶金嵌银,精丝细绘,列在兰花藤萝一般展开的金丝上,错落有致。在风中盈盈晃荡,犹如玲珑剔透的风铃一般。
那白衣女孩见了那妇人,脸上便漾起开心之极的笑容,奔上去亲亲热热拉着她的手。
她低头轻轻一抚那女孩的头顶,兰指微移,压在一个小小的机关上,满天花雨碎玉便哑然无声。
刹那间四下里一片沉静,只见得夕阳西斜之下,那小楼前的沧澜江如浩荡血河,奔流不止。
牧野歌早扔掉拐杖,一手按着腰间刀柄,一步一步挪了过去。他还是笑得那样满不在乎。但慕容涓涓还抓着他的手,便知道他此刻已经如同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将利箭射出去。
利箭对准了那个青袄环佩的夫人,她低头轻轻抚着那白衣女孩的头顶,一言不发,似乎全然未觉自己正处在牧野歌灼灼逼人的杀气中心。
但她始终轻轻扣着那串可以发出绝杀之令的铃铛。而那白衣小女孩就在她身边,她仰起的脸笑得开心而甜美,但她的左手的青丝剑还笼在袖中。
牧野歌走到她身前一丈之处,方才停下,他们就这样冷冷的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牧野歌和慕容涓涓。
她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那张脸依然姣好光洁,淡雅素净,仿佛一张精美的玉石面具,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不知为何,慕容涓涓看到了那张脸,便想起了秋叶山之夜那清冷的月亮,遥远而朦胧,美丽而孤寂。
但那脸上还有一点什么东西,似乎很熟悉,但慕容涓涓却看不透了,她觉得这就像刚才的铃声中那一种她听不透的感觉一样。
气氛依旧冰冷而阴郁,她只好靠的离牧野歌更近一点。
那夫人终于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跟她的神情一样冷淡漠然:“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不怕死么?”
牧野歌笑了笑:“若你要我死,本来有四次机会可以杀我。以前我还以为那只是我福大命大,直到昨晚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根本就是在试我的武功。”
那夫人静静看了牧野歌一会,轻声道:“你很聪明。”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抽刀断水,春江绝流,春水绝刀法,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了。”
她的话很轻,很慢,仿佛一声长长的叹息,拖过了十年的寂寞的岁月。她看着牧野歌,这个少年总是那样笑嘻嘻的,跟十年前的那个人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牧野歌笑盈盈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彻骨的恨意。
牧野歌笑道:“你不该放过我四次。”
“为什么?”
牧野歌依旧笑嘻嘻的,但慕容涓涓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和杀意,如同铅沉的霾云,压在这一丈之地。
“你杀了我新婚燕尔的结发妻子。我的刀很快,虽然比不过这位小姑娘,但仍然很快,我只需要一丈的距离,不需自保,就足够杀了你。”
牧野歌一个字一个字继续说道。
“我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走到这个距离,现在已经没人救得了你。”
“春水绝刀法同归于尽的一招,千里绝流,对吗?他居然连这一招都教给你,”那夫人的声音依然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同归于尽是没错,但是你的这位同伴呢?”
牧野歌耸耸肩笑道:“她是自己要来的,我劝过她,但她非得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这小子!慕容涓涓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依然笑得沉着很平静。
“你可以试一试,这个叫做九宫琅缳铃,我现在告诉你,只怕你死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那夫人举起了手中的铃,“若儿每次来刺杀你都蒙上眼睛,只有三成的速度,所以你未必算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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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歌微微一笑:“是啊,既然来了,为何不试一试。”
他们冷冷对峙着,都不再动,那白衣女孩松开了夫人的手,只是不解的牵着她的衣角。慕容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