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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着送了那传旨的太监出了门,赵申转身回到方宜桢的身边,温声劝道:“王爷,越是这个时候,您就越要沉得住气。如今杨家虽然倒了,陈大人也受了陛下的斥责,但是毕竟没有被降职罢官。只要皇上还看重贵妃娘娘、看重陈家,您的地位就只会涨不会落。”
方宜桢接过下人重新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定了定神说道:“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先文德太子……”有些别扭的叫出大皇兄方庭梧被追封的爵位,方宜桢皱了眉继续说道:“先太子在世的时候,我只管听他的安排,助他争位便好。如今他不在了,反倒把这乱摊子都扔给了我!当初我不明白大哥为何要拼尽一切去做那把让人如坐针毡的龙椅,现在才知道如果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热茶的水雾熏得他眉间的嗜杀之意变得模糊,“老二和老八是什么手段你早见识过了,老四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实则一肚子坏水!至于那个老七,哼!”方宜桢想起七弟方临渊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心里就像针扎一样别扭,“从小父皇待他就格外优厚一些,本以为太后做主将他送去了荣韶,他便再也掀不起风浪来了。谁晓得他不但回来了,还害得大哥折了性命,一个白拿俸禄的,也好意思跟着封王?凭他也配!”方宜桢越说越怒,“谁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妖物!真该在太庙前烧死他才对!”
“王爷慎言。”赵申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门外,“小心隔墙有耳。”
五王爷冷笑了一下,他那位父皇疑心极重,对他们这几个儿子也并不放心,定然会在他们的府中安插眼线,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会。“赵申,你是大哥指给我的人,一定很懊恼怎么跟了我这么个窝囊的主子吧?”
赵申苦笑,却不好接他这个话茬,只能好言好语的规劝着:“王爷,这一次二王爷大张旗鼓地打压陈家的势力,看似占尽上风。然而陛下却派了您和不管事的七王爷去查八王爷负责的工部工程,岂不是要借您的手,整治二王爷一党么?”见方宜桢的表情有所松动,赵申接着说道:“依卑职看,王爷应当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抓到八王爷带头贪墨的证据。再者说了,峣河那里民风彪悍,又灾情紧急,七王爷若是不幸被刁民给害了,陛下也不能怪到王爷你的身上。”
“如此甚好!”方宜桢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赵申啊赵申,你此计甚妙!这一回我倒要好好看看,老七这个妖孽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不了!”他狞笑着拍了拍赵申的肩膀,“快命人去收拾细软,本王明日去面圣谢恩,后日就出发去峣河,这灾情紧急人命关天,切莫耽搁了!”……
五王爷方宜桢和他那幕僚赵申关起门来商量的阴谋诡计,凤殷然和方临渊自然是无从得知。此刻同样领了圣旨的方临渊正吩咐了管家打赏传旨的太监,虽是面对宫里的总管太监,方临渊也不曾端起颐指气使的王爷架子,亦不显巴结奉承之态,“有劳魏公公了。”
来传旨的是昭帝身边的管事太监魏忠,陪在帝王身边多年,他什么样的赏赐没有见过,但是最难得的却是七王爷这份肯把阉人当正常人看的自然态度。魏忠笑着接了荷包看也不看便塞进袖中,前几日这七王爷听说他腿上患了风湿,特意寻了治病的偏方给他,可比这银钱贴心多了。这样想着,魏忠的笑容里就带了些真意,细心叮嘱道:“王爷,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您明日早点进宫谢恩,切莫拖到午朝之后。”
“多谢魏公公。”方临渊笑着亲自送了人出去,却不明白这么普通的一道旨意,昭帝为何要派了身边的管事太监亲自过来。是为了让大家都看看皇帝对七皇子的荣宠,还是为了敲打一下这段时间太低调的自己?想起自己那些每日揣测帝王用心的兄弟姐妹们,方临渊便觉得十分可笑,当下也不再纠缠此事,转身让人关了大门,回房中去了。
方临渊进屋却见凤殷然正在收拾二人的行装,看到他进来连头也不抬地问道:“峣河那边气候如何?要带冬衣还是短装?”
“你明知道此行艰苦……”方临渊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终是抵不过凤殷然的坚持,只能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人揽进怀里。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天气一冷,体质畏寒的凤殷然日子便有些难熬起来,再累他陪自己奔波劳碌,方临渊哪里舍得。“这一次方宜桢也要同行,你又不方便以荣韶望舒侯的身份出面,难不成要扮作我的书童或是男宠躲在马车里不成?”
凤殷然习惯了他私下里口无遮拦,倒也没真的为了他的玩笑话气恼,只收好手里的包袱,冷冷瞟他一眼,俯身在他耳边淡淡笑道:“为何不是本侯收了七王爷为禁脔?如七王爷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