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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记者!我要让你们曝光!让你们这些没有良知、没有医德的禽兽统统在太阳下现出形来!看看你们在白大褂子下面隐藏的东西到底有多脏!”易江南忍不住向这位没有读过书的农民兄弟肃然起敬!手段非常了一些,但做事相当有条理。
易江南站得有些累了,虽然紧张,但还是下意识地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来坐下,男人保镖一样侍立在她的身侧:“你怎么不说话了?”
易江南失笑:“我怕说太多你对我产生了感情,等会儿泼硫酸、点汽油的时候下不了手。”
男人居然露出个些窘迫的表情:“你们这些城市里的人,真是不要脸。大媳妇的,这么跟男人说话。”
“喂!什么媳妇?!我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大闺女!什么眼神儿呀这是!”易江南跳了起来。
男人不再理她,掏出手机:“XX电视台吗?我刚才打了电话报料有烧诊所的,你们怎么还没来采访啊?什么?已经来了?”不理易江南一脸看牛人的表情,一把拖起易江南的手臂,走到窗边,只见楼下已经围了一些人和保安,外围停着几台采访车,但是没有见到有警车。易江南忍不住感叹:“现在的警察反应速度还是赶不上记者啊。”
“呼!”地一声,眼前的窗户被突然打开,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拎过来一只旅行包,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迭纸,从窗口洒了出去。大约嫌撒得不过瘾,某男操起一张椅子砸在了一块儿玻璃幕墙上,“哐!”玻璃应声而响,但是因为是上了胶还是连在一起,男人又喘了一脚,大股的风和着外面惊叫的声音“呼啦”一下涌了进来。
“还印了传单?”易江南钦佩地望着满天蝴蝶般飞舞的白纸。
“现在到你了!”男人一把将她抓过去,在易江南身上绑上一条长长的白布,易江南正扭着头勉强辨认着上面的血红大字,不妨被男人一把推到只剩框架的窗边,冷冷地声音命令:“跳下去!”
外面世界的各种声音一涌而上,只是脸上感觉到几十层楼高的空气就仿佛有几千只手争相抓住自己要去体验地心吸引力,易江南感觉眩晕,慌忙闭上眼,被绑在一起的两只手不管窗框上还留着的玻璃茬,死死地抓住不肯松开:“不要!我不要!我畏高!”心里话:神经病!你叫我跳我就跳?!这么死多难看呀!脑浆流了一地,身体的各个部分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撅着。要是一下没死透,神经继续痛反射,各个部分不停地抽搐NO!STOP!
不是没有想到过死亡,郑理说过好人都是死在床上的,所以是综合自己的思想道德水平和个人素质,易江南始终认为“那一天”来临时,自己也应该是安详地躺在床上,平静地微笑着跟最爱的人(此处所谓“最爱的人”约等于郑某人)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要是不跳我就把这个淋到你脸上!”硫酸瓶拿得太靠近,强烈的刺鼻味道突然充盈在鼻间,易江南差点儿窒息,猛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感觉到屁股挨到地板了,易江南一屁股坐下,一边乱踢着腿一边不易察觉地往后挪:“说不跳就不跳,咳咳,不跳不跳就不跳!啊——人家畏高啊!钓鱼岛还没有插上中国国旗,台湾还没有和平解放,我怎么能现在跳?你是不是男人呀!要跳也是你先跳嘛!你跳完我就跳!你要是不跳我绝对不会跳!”
男人一时被易江南如此弱智的抓狂弄得不知所措,抓着浓硫酸的瓶子楞在了那里皱眉思索着回忆中国地图。易江南斜眼看自己离开他约有半米远,心脏怦怦地跳,深吸一口气,猛地跳起来扭头就跑。只是,只是,唉,人算不如天算,赤着的脚一下子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易江南虽然能勉强忍着痛,可是人还是踉跄了一下。省悟过来的男人大骂着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想抓住易江南,易江南虽然还保持着向前斜冲去的姿势,但是却感觉到男人一脚踩在了那条绑在身上愚蠢的白布上,手指堪堪触到了后背,于是不管后果的整个人向前挣着飞了出去。
“哧哧”身上布料有破碎的声音,易江南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后面这一抓落了空,而自己整个人扑在了一片碎玻璃上,来不及再跳起来,头上突然飞过来一片阴影,耳朵里是一片巨大而混乱的声音,凉凉的液体从天而降,刺鼻的硫酸味弥漫成一片。
“这辈子做不成好人了。”易江南趴在地上抱着头哀哀叹息。
第三十一章
一双手一把拉住了易江南的胳膊,把她直接拎起来的时候,易江南惊魂未定地眼睛象散了黄儿的鸡蛋,费了半天劲,楞是没认出脸前这个人是谁,只是看到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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