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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之人乃是东林领袖钱谦益,朝廷礼部尚书,江南大名士,三大案中都有东林身影活跃,就是左部东下,隐约间也有东林之人参与其中,弘光心中暗恨,是以喊着怒气故意点他之名。
“禀陛下。”钱谦益只得手持象牙笏,出列对奏道:“臣以为左部经历池州之败,已然无力东进,而江北尤急,当调靖南侯回师,固守长江防线,严防清军渡江!”
弘光也认为江北清军尤为可怕,但左军要拉他下马,且还有十几万兵马盘踞于安庆一带,又不得不防,他资质平庸,一时间自然拿不定主意。
“禀陛下!”就在弘光犹豫之时,原本沉默的朝臣随着钱谦益之言,而突然沸腾起来,首辅马士英随之出列,抱着象牙笏奏道:“臣以为靖南侯兵马万不能动!”
“江防在于舟师,舟师强,则满清望江兴叹,臣建议许以重利,调福建郑芝龙入援,拱卫南京!”弘光朝党争激烈,就算是如此危机时刻,也不能免,马士英先向皇帝谏言,以否定钱谦益之策,而后愤怒的指着东林朝臣大骂道:“尔等东林,欲放弃池州,纵容左逆入犯耶?若左逆至,尔辈任居高位,而独死吾君臣耳!陛下,池州兵马万万调动不得啊!”
左军以奉崇祯太子密诏的名义东下,欲杀马士英一党,废除弘光帝,马士英一党自然要全力反扑,而随着钱谦益与马士英先后发言,朝堂上两党大臣顿时吵成一团。
弘光闻言,本就优柔寡断的他,自然更加拿不定主意,加之朝臣争执,顿使他头脑一片混乱,心头之气,不自一处来。
大臣们吵了半天,却依然没有结果,弘光脸色也越来越差,到了暴怒的边缘。
这时南京城门处,一卷黄尘滚滚,骏马飞驰而至,只见一名骑士背插军旗,匆匆穿过城门。
城门处的守军见那骑士根本不加阻拦,反而迅速搬开据马,放其入城。
骑士飞速穿过街道,惊得人群连忙躲闪,议论纷纷,待骑士奔至宫门,只见人影一晃,骑士跳将下马,大声急呼道:“八百里加急!阻者死,逆者亡!”
随即便见那骑士一路飞奔,手上举着军报,直入朝堂,面见弘光,匆匆拜道:“陛下,江防水师,镇海将军郑鸿逵,加急奏报!”
争吵的朝臣闻之顿时一愣,朝堂随着骑士的禀报,陷入一片死寂。
弘光这时也脸色大变,难道清军已经开始渡江呢?“承上来,朕亲观之!”
太监连忙将奏报承到御案之前,弘光有些颤抖的拿起奏报,打开观看。
群臣们皆以为,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有甚者已经考虑谏言皇帝出逃,暂避清军锋芒。
大臣们暗中观察弘光面色,确见他脸色通红,而手中的奏本抖得更加厉害,心中顿时跌到谷底,莫非清军真的已经渡江了!
“马爱卿!”弘光看了那奏报,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急于与众臣分享心中喜悦,因而对着心腹大臣马士英道:“可将奏报,念于诸位臣公听听!”
马士英从太监卢九德手中接过奏报,打开一看,心里也顿时一阵欣喜,于是大声念道:“臣镇江总兵郑鸿逵拜上,清军十八日围扬州,二十四日夜炮击西城,臣于镇江尤可闻江北炮响,心中忧惧。”
“二十五日,有忠义营指挥使王彦,欲带千骑过江援扬,臣令船队渡之。”
“午时,臣于江边见扬州城浓烟滚滚,后有败兵逃至南岸,言扬州成破,史督师殉难,臣心甚惧,恐清军渡江,随令船队巡防江面。”
“申时三刻,臣于江面再听江北炮响,知扬州以起变化。”
“是夜,有扬州勇士胡为宗入臣大营,言扬州以被忠义营指挥使王彦夺回,欲固守之,以待朝廷救援。”
“臣以为扬州失而复得,此天佑大明。守扬州则长江固,臣恳请陛下速发援兵,支援王指挥使,以挡清庭兵锋!”
弘光不愿意做王国之君,马士英同样不愿意当亡国之臣,他得之王彦重夺扬州顿时欣喜。“陛下,应该重赏忠义营指挥使王彦!”
“陛下,镇江总兵郑鸿逵,也该重赏!”
“陛下,臣以为如今应该与王指挥使获得联系,令其务必坚守扬州,不得有失!”
扬州失而复得,让朝堂上的阴沉之气,一扫而空,但大臣们却为如何奖赏,如何应对,继续争论不休。
南京诸公的心情随着扬州的陷落与失而复得,跌宕起伏。
扬州城的王彦等人,却无比的沉重。
清军在清点扬州一战的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