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部分(第1/4 页)
子进京后运营的时间,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打听考官风格,购买考官当初中试时的文章,以及平日的一些出版窗稿,去揣摩他们的文风,争取让自己的文章文法符合他们的心意博得考官欢喜。
大多数学子都会遵循这条路,并且也会付出努力,但不管他们再怎么用功,也终归是追赶潮流而已。张舜卿则是引领潮流的人,两下比较高低立判,自然她的作用更大些。
在当下而言,张居正的好恶远比考官好恶来的重要。一篇文章如果文法或是里面内容不为张居正所喜,就算写的再好,也不可能有所得。知父莫如女,女儿对父亲的文风乃至喜好,自是最熟悉不过。是以她现在的教导方法,就是告诉范进,自己爹爹的文章风格是什么,他的治学观点为何,对圣人经意是怎么个看法,喜欢看到什么文章。这种教导方法自然是科举捷径,同样也是邪道,。
范进揽着女子香肩,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在少复耳边亲上一口,或吹一口热气,让后者时不时面上生春。他看看外面,又说了一句什么,张舜卿微微一笑,“车厢里地方那么大,薛姑娘坐进来,也没关系啊。可是这一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听那车夫说,也容易出强盗,薛姑娘既然是保镖,就要在外面看着策应万全,让她回来也不肯的。妾身知道范郎怜香惜玉,生怕这风刀霜剑冻坏了薛家妹子那水嫩的小脸蛋,可是薛姑娘是习武之人,身子硬朗着没这么娇气,没那么容易冻坏的。桂姐,你说是不是?”
她的目光落向车厢角落,离二人稍远的位置,桂姐蜷着腿坐着,生怕自己的脚伸出来,与男子的脚碰上,被张舜卿误会什么。经历过一番劫难的妇人如今虽然脱离苦海,但因为曾经的经历,对于男人其实是有点怕的,尤其她知道范进不是个君子。
一路上,她可是见过几次趁着张舜卿看不到时,范进与薛五抱在一起亲昵的样子,虽然不曾真做些什么,但动作大胆让她这成了婚又被杨世达占有过的妇人也脸红心跳。若是他对自己起了念头,自己又怎么逃的掉。再说她眼下已知张舜卿身份,被她误会些什么,那也是要出人命的,越发小心谨慎。
作为个过来人,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桂姐其实也有些心猿意马神思不属,听到张舜卿问,先是愣了愣,随后才道:“是……大小姐说的对。薛姑娘说了,她必须把大家安全送进京城,不能疏忽大意。”
范进运起丹田气,朝外面喊道:“薛姑娘,回车里喝口酒御御寒吧,这里离京师近了,总不至于闹贼吧?再说有关清他们呢,也不会有事。”
薛素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多谢范公子关心,小女子还支持得主。你好生读书备考,其他的事不用管了。”
张舜卿朝范进一笑,小声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我们接着看文章。”
大柱子难得有一个与女神说话的机会,壮壮胆子,解下腰里的酒葫芦,用袄袖擦着葫芦口,递到薛素芳面前道:“大姑娘,喝一口吧,这是村里的土烧,虽然比不得城里的酒香,可暖身子最好。”
薛素芳摇摇头,指指腰间皮囊,示意自己有酒。又警戒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意外。
大柱子笑道:“大姑娘,别担心,那位老爷说的对,这里离京城不算太远了,除非北虏过了长城,否则不至于有大伙的强盗。唯一要提防的就是乞丐。”
薛素芳在清楼里就是有名的冷美人,除了范进,没几个人能入她的眼,这淳朴的车夫,自然不在她视线之内,只哼了一声,未置可否。范志高却接口道:“乞丐?一群要饭的还敢劫路?”
“客官,您是不晓得乞丐的厉害。京里有一帮乞丐,叫做无名白的。就是……”大柱子看看薛五,咽口唾沫,想了想才道:“就是想进宫伺候皇上,结果进不去,又没法回家的那种。他们被称为丐阉,和地面的乞丐联成一气,手狠心毒,最难对付。就爱藏在这树林或是土包后面,见到人来,冲出来拦路要钱,不给够了不让走。这还是最好的,最凶险的是,如果路上没人,就像现在似的,行人又少,他们就生生把人拉下来,掐咽喉掏下……就是那了,把人席卷一空,一轰而散。如果有女眷遇到他们,就要被送给乞丐们祸害,然后卖到京里那等地方去。我跟你们说,听说最近这帮人闹的不像话,连读书人也敢戕害……”(注1)
车夫脚夫对于这种奇谈野趣最感兴趣,大柱子又是年轻人好热闹,说起来便滔滔不绝。张舜卿眉头微微一皱,“天子脚下,居然有一群恶丐,京兆尹、锦衣卫都难辞其咎!”
“水至清则无鱼,这种地方权属不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