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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曾三爷附和道,“我听人说,那什么妖呀,鬼呀,专爱挑怀胎妇人下手。”
冯慎不置可否,端起桌上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三爷,我还有些琐事,咱们就此别过,改日再会吧!”
说完,冯慎也不等曾三爷答话,拎起桌底包袱便扬长而去。
望着冯慎远去的背影,曾三爷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冷笑:“这小子……哼哼……”
出了茶馆后,冯慎便七转八绕,朝着顺天府方向走去。刚走出没多远,顺天府那仵作便埋头赶来。
冯慎一乐,当头迎上:“查爷,你不好好当差,倒有功夫跑来闲逛?”
“冯少爷?”那仵作一抬头,顿时眉开眼笑,“可真巧了!正打算去找您!怎么着?劳您大驾,去趟府衙?”
“去府衙?”冯慎笑道,“也好,好久没与府尹大人下棋了!”
“冯少爷总爱揶揄,找您有正经事呢!”查仵作搔了搔头,又道,“这不刚出了一桩凶案……嘿嘿……想请您帮忙验验……”
冯慎奇道:“验尸可是你的事。你一个仵作不去验,却跑来唤我?”
查仵作陪笑道:“我那点本事跟您比,还欠着火候。寻常案子,我自个儿就能验了。可是这次不同以往,只得请您出马了……”
“查爷呀查爷,你算吃上我了……”冯慎摇头苦笑道,“之前配的‘定神丸’,也还没给银子哪。”
“下回,下回一并给。”查仵作赶紧道,“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唉……走吧!”冯慎掂了掂手里的包裹,便大步朝前。查仵作也甩开腿脚,跟在后面。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顺天府。查仵作没声张,将冯慎引到停尸的殓房。
揭开白单,两具死尸便横在眼前。冯慎围尸绕了几圈,开始动手查验。他探探婆子残颅,又望望妇人肚腹,将那些创口反复比对,时而凝眉,时而沉思。查仵作怕扰他思绪,也不敢作声,只能焦躁地候在一旁。
良久,冯慎才将尸单一盖,冲查仵作道:“去告诉大人,可以升堂了!”
听冯慎如此说,查仵作知他已验出端倪,赶忙跑至后堂,禀明了府尹。
府尹一听,忙替换下刀笔书吏,带着冯慎与查仵作,重返了大堂。
来在堂上,冯慎将那王老掌柜上下打量。王老掌柜见是个生脸,不由得心慌,哆哆嗦嗦的,有些手足无措。
“大人……”王老掌柜冲冯慎一指,“怎么又来一位公子爷?”
府尹道:“他不是外人,你但讲无妨!”
王老掌柜无奈,只好再度开口,将之前全部经遇,慢慢诉了出来。
这王老掌柜,是个鳏夫。儿子还没成人时,老伴便早早地撒手人寰了。
怕儿子受屈,王老掌柜也没再续弦,就这样守着一爿祖产开了家客栈。由于王老掌柜悉心经营,没过几年,客栈便商来贩往,十分红火。不敢说日进斗金,可每天都有活钱入账。
日子过好了,王老掌柜对儿子更加地上心。衣食起居,无一不是亲自照料。待到儿子大些,王老掌柜便送他去念私塾,还央先生起了个学名,唤作王文进。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王文进业有所成,进了学,有了生员的资格。王老掌柜也不胜欢喜,琢磨着王家不定这一代能出一个官宦人物,那就真是祖上积德了。王文进不好嬉游,日日在家攻读诗书,专等几年后的北闱乡试。小康之家,父慈子孝,倒也其乐融融。
约在前年,客栈里来了个女子。说是老家闹瘟灾,人都死绝了,只剩她无依无靠。实在没了生计,那女子想起爹娘生前曾经讲起过,她有个远房表叔在京城,于是便要着饭,一路打听过来。辗辗转转,费尽周折,这才找到了悦来客栈。
对于这房远亲,王老掌柜却是印象模糊。可见那女子悲苦,倒动了恻隐之心,也没细问,便认下了这个表侄女。
这女孩生就的水灵,吃穿一精细,人越发滋养得娇嫩无比。她二八年纪,朱唇粉面、明眸皓齿,不光会做针织女红,还打得一手好算盘。时日一久,柜上活计也接得起来。王老掌柜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这个侄女,更加地疼爱。
王老掌柜琢磨:这表侄女出落得如此出众,而王文进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岁数。不如将两人凑成一对,你恩我爱,亲上加亲,倒是一桩上好姻缘。
心里盘算好,王老掌柜想先探探表侄女口风。表侄女一听,当即臊得两腮绯红,埋着头半晌也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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