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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喘息。
郑吉的惨叫还回荡在厅中,他的手腕依然被闻韬拉着,所以才没有倒下去。但他的背却依然倔强地挺直着。
厅中一片寂寂。
许多人只见识过剑衣侯的鞭子,从未见识过剑衣侯的剑法,更未见识过剑衣侯的内力。现在,剑衣侯的手隔着大半个身子,竟然这般轻易地废去了郑吉腿上的经脉!
众人突然感觉恐惧起来。即使他们鄙薄那背信弃义,卖身苟活的青年,但此时此刻,他们竟也要同情郑吉。
许多人都知道,剑衣侯之所以能够容忍背叛,是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善于权变之人;他看上去信任所有人,其实便是不信任任何人;他几乎从不强迫别人做什么事,那是因为这强迫并非必要,而他自己更有的是无理无道的狠辣手段。
而这一次,似乎有一些不同。剑衣侯虽不打算杀他,却也不打算再容忍眼前这个青年的背叛;剑衣侯从不信任任何人,但他似乎曾经全然地信任郑吉;现在,剑衣侯竟然用上了这般高深的内力,仅仅是为了强迫郑吉继续在他眼前跪下!
这还远远未结束!
闻韬的手还扣着郑吉的脉门,他手中的内力绵绵不断地注入到郑吉的经脉中,如同流水。
“啊……”郑吉的身子便随着那水流痛苦地波动起来,方才那一声已惨叫让他力竭声沙,他此刻的哀鸣无力而悲惨。他十分徒劳地想要甩开闻韬的手,似乎想要斩断这注入他体内的可怖内力。
但他如何能斩断一道流水?
郑吉的冷汗已经如雨水般浸湿了身下地面,他的脊背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修竹般的挺拔与尊严,他依然被闻韬扣着手,整个人却像被拖在地上。他开始牵着闻韬的袍脚凄恻地哀求;他哭喊、抽搐、尖叫,如同一只濒死的野兽般在闻韬脚下挣扎;直到嗓音嘶哑,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闻韬却始终扣着郑吉的手腕,连肩膀也不曾动一下。
这折磨最终结束了,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不仅是对郑吉的折磨,更是对在场所有人的折磨。
郑吉已经昏死过去。他的头垂死地歪向一边,口中流出一小股暗色的血,浸渍了他半张侧脸。
闻韬松开手,让郑吉的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上。他转过身,对那七人中的最后一人——那个郑吉怎么也想不起名字的黑衣老者道:“他到底算是你兄弟的儿子。今日他已被逐出了剑衣阁,还是先由郑家人领回去照顾吧。”
一阵风铃声之后,地上只剩躺着的郑吉,站着的闻帆和那黑衣老者。其余六人均如来时一般,眨眼便无影无踪。
那枚白玉符契依旧还在地上,不知何时已被震为齑粉。
*
李旦风尘仆仆地赶回闻府,踢开了闻韬的房门。
他盯着闻韬:“你把我支开这几天,就是为了做这种事?”
闻韬正在写字,他头也不抬地道:“做什么事?”
李旦本是个十分斯文甚至慵懒的人,此刻却哑声道:“你明知帮闵祜做伪证的不是郑吉,让李穆受伤的更是另有其人,他也根本没有投靠项禹的意思。你将这些罪名推到他头上,竟还当着众人的面废他全身经脉。你……”
闻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无可救药,想要再次离开我?”
李旦却安静了下来,他盯着闻韬写的字看了一会儿。
静不露机,云雷屯也。
李旦突然去关上了他踢开的房门,转身质问道:“你故意做这些给他们看?你竟把你怀疑的人都叫上去看了一场好戏?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没带上我?”
闻韬道:“你确实是我真正信任的人。我经常看错人,但能带上床的人,却绝不会看错。”
李旦登时哭笑不得,只好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李穆,孟家姐妹,闻帆,卜司律,郑万成。谁才是奸细?”
闻韬道:“你还少算了一个,那就是云孟泽。只是算上他,我就更不知道是谁了。”
李旦道:“郑万成许多年没来南方了,这次也是被你急召回来的,本就不可能是他。司律平日并不过问这些,漕口上的事,数李穆和云孟泽知道得最多。”
闻韬道:“云孟泽知道的,孟家姐妹自然也知道。”
李旦又道:“最后是闻帆。他以前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最近一直跟着郑吉,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你现在打算把这几个人怎么办?”
闻韬道:“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我近日先去江南修养,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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