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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花草也多起来,周樵樵从来不管,都是小舸自己替花草浇水。客厅花瓶里的花也是她买的,有时花叶都烂了周樵樵也懒得换水,小舸看到了,把花瓶收拾好了,下回来的时候会再带来一束花。
周樵樵有时会懒洋洋的倚在阳台的门边看她,在他的印象里,小舸总是穿着粉粉嫩嫩的裙子,粉蓝粉红纯白浅绿淡紫,她没有穿过深色系,记忆中那些清新纯美的画面经常徜徉在他的梦里。如今看着她,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周六的夜晚,周樵樵在家的时候,小舸就在客厅熨衣服,陪他看电视;周樵樵不在家,她就自己先睡。他家里宽敞,小舸替自己布置了一个房间,并不和他睡在一起。
有一晚,周樵樵后半夜才回来,悄悄的走进客厅,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摸索,准备直接上楼回房去。脚已经踩上了几层楼梯,他忽然想去看看小舸。
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她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他下意识走过去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他看到她穿着紫色真丝睡衣,蕾丝花边很精致,把纤秀的脸和脖子映衬的肤白胜雪。看到她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他轻轻抬起她胳膊,放到被子里去。
她离他这么近了,触手可及,六年里,他多少次梦见她,醒过来却仍是孤身一人。低下头想吻下去,唇已经快贴到她脸颊上,又克制住。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压抑什么,心里就是那么别扭着。她对他不好,他别扭;对他好,他还是别扭。他就是想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她身上,谁让她冷酷的把他的心扔在冰冷的世界整整六年。
想起在武汉时刚和她重逢那一晚,他完全是带着报复的恶意,可是她不知道,她傻傻的以为他不在乎那六年的分别,任他为所欲为。然而心里再怎么恨、怎么不甘心,他还是心疼她。她就像他身上的一块肉,硬要剜出去,只会让自己更疼。
周樵樵生日的时候,小舸买了蛋糕替他庆祝,亲自下厨炒几样他爱吃的小菜。两人默默地对坐吃饭,他看到她手背上红了一块,周围起了水泡,猜到是炒菜的时候溅到了油,她缩着手,像是怕给他看到。他放下筷子离席而去,她纳闷的看着他,以为是菜不合他口味,有点沮丧。
不一会儿他走进来,手里拿着烫伤药膏,细心地替她抹在患处。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顿时温暖起来。
渐渐地,小舸料理家务越来越熟练了,菜是越烧越好,衣服越洗越干净,收拾家也不像以前那样手忙脚乱,不知道先擦哪里才好。阳台上的花草,她也养得水灵灵的,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见着就喜欢。
周樵樵的这个家,渐渐有了生气。窗帘被小舸换过了,床单也是她选的花色,桌布、沙发靠垫无一不是她精心挑选。就连家里的灯具,也是按着小舸的意思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式。小舸甚至打电话给在英国的同学,让她们寄全套的英式茶具过来,周樵樵喜欢喝红茶。
小舸有时会拉着周樵樵的手,指给他看:“你看这盏灯,我跑遍了广州所有灯具店才买到的,还有这桌布,是我买了布找人做的,款式世上独一无二。”她喜欢华丽精致,水晶吊灯光芒璀璨。
看着小舸一脸得意的样子,周樵樵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像是在笑又像是无所谓,可是他从来不会打击她,无论他觉得好看还是不好看,他都说好。
周樵樵坐在阳台上拉胡琴,小舸去泡壶茶,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耐心的坐在他身后听他的琴声。他是那么令她着迷,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就觉得满足。浅绿色军装衬衣穿在他身上也是那么协调,干净、洒脱,怎么看都是帅。
他安静的时候真是静到极点,仿佛没有温度一般,与红尘隔绝,但是他骨子里那种野性的东西,小舸也是深深了解的。他的桀骜不驯不是孩子气的叛逆,而是性格使然,使他生就一种超脱的气质。
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不过是世家子弟的玩世之态,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恰恰是他的圆滑之处。他以一种最漫不经心的态度,游刃有余的处理周围的一切,看似天性凉薄,实则蕴含最通透的人生体会。
在精神层面上,小舸是了解他的,可有时也琢磨不透他。他的心很深很深,似乎无法触及,可是小舸明白一点,如果他不愿意跟她好,是不会给她留情面的。他就是这样决绝,爱,炽烈;不爱,冰雪。
说他不讲究,可他的生活处处透着精致。兴致好的时候爱听戏,留声机里放的是梅兰芳和马连良两位大老板三十年代在上海百代公司灌的黑胶唱片《打渔杀家》。他这些唱片全是成套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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