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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口舌。章博刚开始还对她很客气,后来干脆沉默了,摆明了不想听,态度从始至终很坚决,“如果为她好,你就劝她回去吧,不会有结果的。”
这话传到格日勒耳朵里的时候,格格吃着冰激凌,全当没听见一般,“我就认定他了,休想两句话就打发我走。我要奋战到他结婚那一刻——或者站在他身边当新娘,或者和他的喜酒祝他新婚快乐,死而无憾死而后已死不悔改!”
这样的纠缠最终却是把章博的耐心耗尽了。为了甩开她,章博升博时同女朋友一起报了南方的大学。他们去南方联系导师的时候,格格一路追了过去——穿着章博曾经最喜欢的红色格子裙,然后惨败而归——章博当着他现任女友的面,用一个书生能说出的最伤人的话把她骂走了。
格格回来的那个夜晚在景宁印象里至今都是殷红的血色:红色的裙子、红色的血、手腕上血红的伤口,把她身体里的鲜活和热情一点点的流淌出来,像是要把她的灵魂放空。唯有她的人是惨白的,疲惫的闭着眼睛,泪痕弯曲,比脸更白。
景宁和两个同学守在抢救室外看着白大褂们进进出出的时候,章博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医院,见到守在门口的景宁一下子就瘫倒了。那是景宁第一次看见男人流泪,哭得像个孩子,“我就知道她会干傻事,我再也不对她凶了”
如今,在章博和格日勒结婚的第三个年头,景宁第二次听到章博哭,声音比当年更压抑、嘶哑、也更伤心,说着他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
经不住这些回忆的折磨,登机后景宁把一本杂志翻开了盖在脸上,泪水湿了铅墨的纸。
到了章博家,推开门就看到格格坐在沙发旁的藤椅上晒太阳,她的腿蜷在椅子上,身上搭着一条白色的绒毯,一副很怕冷的模样。格格对进门的景宁抬抬手指尖,说:“我就不起身迎接了。”
一句懒洋洋的笑话让景宁心里瞬间就踏实了,格格在她眼里又只是格日勒,而不是病人了。她笑起来,说:“亏了,我应该等你活蹦乱跳的时候再来,让你好好招待我。恢复得怎么样?”
格格点头,“大鱼大肉地吃,吃得好累。”
景宁坐近了想好好看看她的气色,却发现她胸前的一侧衣襟平坦。景宁目光匆匆划过,不敢在那里停留,怕勾起格格的心事。格格偏就是最敏感这些的,低头看着那一半平坦,一动不动的目光就虚了焦距,喃喃的说:“不完整了”
她坐在窗前,云层里穿梭的太阳把她在明暗的光影间拖来拽去,格格迷茫到柔软的目光定格在光影交替的斑驳间,有岁月静好的安宁。景
。
。
宁去握她的手,格格竟比她这个刚从外室进来的人手还冰。格格回握她,两人相视一笑。
安慰鼓励的话景宁一句都没说,对于格日勤,说过的、听到的,一句很多了。
章博正好带了儿子胡来,门刚打开一条缝,儿子就跑了进来,不足一米的白胖小子口齿不清地喊着“妈妈”,径直往格格怀里扑。格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光华灿灿。章博怕他扑过去撞到格格的伤口,紧迫几步拽住儿子后背的衣服,把他揪住,“别跑,小子!”
景宁上次见这宝贝还是他刚出生的时候,裹在襁褓里闭着眼睛皱着脸,只会咤嘴巴,如今已经是生龙活虎一个小肉球。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手指戳戳他的小双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努力昂起头看她,带着几分不满,脆生生地说:“你连我都不认识?我就是章宝贝。”
章宝贝一派大人物的范儿逗得所有人都笑了,小家伙被笑得不好意思,把头埋进妈妈的怀里任谁也叫不走。章宝贝炫宝一般地把小胖手里一根短短的干树枝递给格格,唧唧哝哝地说着什么,景宁一句都听不懂。
章博蹲在儿子屁股后面给他脱小棉衣,跟着做翻译解释给景宁听,“楼门口捡的,说要给他妈妈看。我说脏,扔了吧,他不甘,还打我,又哭了一鼻子,没出息”
格格则满心欢喜,高兴地拿了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夸张地张大眼睛,比得到钻石还兴奋新奇,“哎呀,真漂亮呀,谢谢儿子”
妈妈的笑和夸赞让章宝贝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小脸笑得放光,像极了饱满的红苹果。格格的手和眼留恋在宝贝胖嘟嘟的脸蛋,小屁股和手上,这里揉揉那里捏捏,不愿离去。
景宁看着这一幕,心里发堵,找了个帮章博的借口去了阳台。章博正在给花浇水,轻拿轻放地小心翼翼,一滴水都没有洒在地上,远没有当年打碎实验室蒸馏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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