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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朱初珍恼羞成怒,嗔道。
楚丰却把她揽的更紧,不多时,耳边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朱初珍这才转过来,目光依恋的打量着丈夫。这个人,她真的没想过为了娶她,他堂堂皇子会立下那样的誓言,他也不怕万一她不孕,他岂不是要绝后。
嫁进来的这几年她为子嗣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原来楚丰陪她一起受着,有谢贵妃那样的母亲,也许他承受的比自己还要多。
朱初珍伸手环住楚丰的腰,整个人都窝进他怀中踏实睡去,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
谢谦之酒醒后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靖安睡了也就没有相扰。
初二谢府再谴人来,却是推脱不得的。安置好一切,谢谦之决定次日回府。
“去也好、留也好,与我何干?”靖安不在意道。
巧儿讪讪的闭了嘴,过了会又忍不住道:“公主,奴婢听书言在下面嘀咕得可好玩了,说谢大人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什么都要交待声,活像个要回门的小媳妇儿。”
靖安放下书,无奈的看她一眼,打趣道:“你整日的书言啊、书言啊,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不如我和谢大人说一声,也算桩美事。”
“哎呀,奴婢说正经的,公主说什么呢!被姑姑听到奴婢定要被拉去训诫的。”巧儿跺脚,像被踩着尾巴的猫。
“你是该训诫下了,妄议朝臣你是有几个脑袋?”靖安卷起书敲敲巧儿的脑袋。
巧儿赶紧闭了嘴,她近来是有些忘形了,宫中谨言慎行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公主实质上又是个再宽和不过的人,也不会太拘着身边的宫人。
“梅竹馆修缮的如何了?”靖安翻着一旁的书架,随口问道。
梅竹馆便是上次起火的卧房了,巧儿想想都还觉得心惊胆战,回禀道:“说是二月初就能竣工了。”
“嗯。”靖安应了声,暂时搁置了搬出夜雪楼的念头,二月初也不是太久,不如再等等,搬来搬去的也麻烦。
谢谦之是初七回的公主府,面色冷峻。
入了夜雪楼,见靖安和宫人们聚在一处剪彩,脸色才好看些。
靖安绞了几个花样凑凑热闹,就搁了剪刀叫巧儿拿了支簪子做彩头,宫娥们自然都不甘示弱,飞禽走兽,草木虫石,仙宫人物都从一双双巧手中诞生,引得众人喝彩。
两人打了个照面,谢谦之拱手示意,靖安颔首应了。
再入宫就是上元节了,月华连昼色,灯影杂星光。
花灯将帝都装点的如梦似幻,连一贯庄严厚重的宫城都不能幸免。
流光溢彩的花灯,旁备纸笔,嫔妃们赏灯,帝姬贵女们则三五成群猜着灯谜,踩中了就提笔写下答案,而灯谜多是世家公子们所题,时有精妙之语。
华灯照美人,无论见过多少次,绝色的少年都让人不禁屏息,只恐是谪仙下凡,一不小心冒犯了就会重返九重天上。这让他身边沉静的女子少了许多存在感,但比肩的两人看起来却又那般和谐。四周有宫人侍立,贵女们就识趣的绕道而行了。
灯火下少年嘴角含笑,温柔得让人沉溺,他提着一盏精巧的走马灯,等照遭都暗了下来才点亮,光华流转,一幕幕在眼前飞旋,靖安忍不住伸出手,太子颜便包住她的手一同看那些画面,殿内埋首的幼童,漫天烟花下,陪父皇母后守岁的稚子,大殿中相互依偎,靠着阿颜肩膀睡去鬓插牡丹的少女,背着她走过紫藤花架的少年……
每一幕都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靖安侧首看身侧的少年,他笑得那样满足。
宫门外,作灯轮,高约二十丈,饰以锦绮金玉,旁燃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少女妇人们于灯下踏歌,极尽欢乐。宝马香车,月色灯火,万民同欢。
谢谦之不知被砸了多少个荷包,才终于等来靖安的车驾,好不容易才从拥堵的人潮中挤了过去,靖安也不急着回府,就应邀夜游了。
随行的宫人们都是满面喜色,毕竟上元夜谁也不忍心辜负,禁卫军却是手不离剑,越发严肃了。巧儿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车,回身扶靖安下来。
欢庆的人们脸上带笑,小孩子雀跃拍手,有人认出了公主府的车驾,皇子帝姬与民同乐也不是没有过,虽然都没看到公主的影子,或者即使看到了也认不出来,但人们还是欢呼着“公主千岁”!他们诚心拥戴着贤明的陛下,对皇族也抱以足够的敬重。
靖安摘了帷帽,她没有一刻能比此时更清楚的意识到,她作为皇族所肩负的责任,这是她的子民,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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