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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这个峡谷却始终是一块洁净而原生态的土地。他像一只老鹰一样在狭窄的阿尔贡河上空滑翔,河的两岸矗立着高加索山脉布满花岗岩岩石的山坡。他可以看见沿着河的东岸有一条路,是为运输俄国坦克和装甲运兵车而修建的,但是路上只有一辆车,而且是一辆民用车。西蒙向峡谷中俯冲下去,想近距离看个清楚。几秒钟后,他便认出了这辆车:那是他自己的车,那辆灰色的拉达轿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他的妻子奥伦卡·伊万诺夫娜,她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后座上坐着他的两个孩子——谢尔盖和拉丽莎。他们是来看望他的,他正驻扎在从这里往南约20公里的巴斯科伊镇。这条公路现在很安全,因为这一带的车臣叛军要吗已经被消灭,要吗已经被赶进了崇山峻岭的深处。但是在这个梦里,西蒙正在他们上空翱翔,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保护着他们母子三人的安全。这时,拉达转过了一个弯道,西蒙猛然发现在他们前方的空中悬停着一架挂满了“地狱火”导弹的黑色直升机。
其实在现实中,西蒙并没有亲眼目睹攻击的场面,他是在事发后一个小时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的长官告诉他说,美国特种部队又一次跨过了车臣边界。“事件”发生后,美国的三角洲部队就开始在车臣边界以南地区活动,围歼那些同车臣人一起逃到格鲁吉亚共和国的基地组织的武装分子。刚开始的时候,俄国人一直容忍美国人在这一地区的出现,但是这种默认的联盟关系已经开始显露出日趋紧张的征兆。三角洲部队的阿帕奇直升机总是不断地溜进俄国的领空,而且养成了向非战斗人员发射导弹的恶劣习气。当西蒙驾驶着装甲运兵车赶往报告中被美国人攻击的地点时,他预料到当地的无辜农民又一次遭到屠杀,可能是又一个牛车旁躺满女人尸体的场面。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拉达车被焚毁的乌黑躯壳和方向盘后他妻子早已烧焦的骨骸。爆炸把谢尔盖和拉丽莎从后座上炸飞出车外,掉进了公路和河流之间的一条烂泥沟里。
西蒙至今仍然不知道造成这个严重错误的原因,仍然难以理解一支训练有素的特别突击队怎么可能把他的家人误认为一帮恐怖分子。由于三角洲部队的行动都是保密的,美国和俄国的将军们一起把事实真相掩盖了起来。当西蒙正式提出抗议时,他的长官递给了他一个装满百元美钞的帆布口袋,就是他们称之为“抚慰金”的东西。西蒙愤怒地把口袋扔到了长官的脸上,从此离开了俄国特种部队。他来到美国,希望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坐到的事情——设法找到那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的驾驶员和炮手。他既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一架直升机的呼号,要想找到事件的当事人报仇雪恨,他必须杀掉三角洲部队的每一个士兵。
但是在梦里,西蒙不仅清楚地看见了他们的脸,而且目睹了直升机驾驶员控制着操纵杆、让炮手发射“地狱火”导弹的整个情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导弹尾部喷射着烈焰,向他的灰色拉达车飞去。突然,西蒙又发现自己正同两个孩子一起坐在拉达车的后座上,透过挡风玻璃惊恐地看着向他们高速飞来的导弹。他感到有人拉了拉他衬衣的衣领,一只小手正使劲地拽着他。
西蒙睁开了眼睛,天已经黑了。他的身体被牢牢地卡在驾驶坐椅和从方向盘上弹出来的充气安全气囊之间。汽车的副驾驶一侧撞到了一棵树上,法拉利的右侧已经损毁,而左侧却完好无损。他意识到,确实有人在拉他的衣领,但是这个人不是谢尔盖也不是拉丽莎,而是阿帕拉契亚山区的一个干瘦的乡巴佬。他长着一口稀疏的牙齿,双颊凹陷,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法兰绒衬衫,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乡巴佬刚才已经把手伸进了法拉利车里,摸了摸西蒙颈部的脉搏。他自己的卡车以怠速停在路边,车灯射出的光柱一直照进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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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第八章(4)
西蒙痛苦地从气囊下抽出左手,抓住了乡巴佬的手腕。这个人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叫道:“我的上帝啊!你还活着呀!”
西蒙仍然抓住他干细的手臂,命令道:“把我弄出去。”
法拉利的门已经无法打开,所以乡巴佬把他从车窗里拉了出来。西蒙的右脚踝关节被扭伤,一接触到地面就疼得他直咧嘴。阿帕拉契亚人搀扶着他向皮卡车走去,同时不无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来吧,我们必须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
这个老头儿浑身散发着一股臭气,混合着汗液、土烟和烧木头的烟味,西蒙感到恶心。他突然双手抓住老人的肩膀,把他的身体紧紧地按在皮卡车的车身上。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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