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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忙点点头,作势要将太子还给身后跟着的皇后。
也就在这时,众人才发现,皇后脸上那诡异的神色。她半眯着眼,微拧着眉,似在恐慌什么,又似在回忆什么。直到朱祐樘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朱祐樘也纳闷。
“哦,皇上,妾身没事。许是方才太皇太后总为您与金莲说和,妾身听多了,有些不爽快。”
皇后倒是快人快语,不过这话,怕也是说给李慕儿听呢。
朱祐樘不答话,背对着皇后将太子放到她怀中,转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安抚他:“照儿该回去睡觉了。”随后大手一挥对李慕儿道,“走吧。”
朱祐樘勤政,这样的小离别应该司空见惯了,太子也就并没有闹腾。但对朱祐樘而言,李慕儿入夜了还来找他,则是绝无仅有,恐怕真有要事。
朱祐樘往乾清宫而去,皇后抱着太子走了两步,大约是觉得重了,回身递到了李慕儿身旁那女子手中,道:“夏婉,你为何会跟女学士在一起?快随本宫回去。”
原来她叫夏婉。
夏婉怀抱着太子,抬眼望望李慕儿,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朱祐樘也停下了步回望她。李慕儿权衡之下,只得冲夏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随皇后回宫。等她与朱祐樘谈话后,想必能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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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路步子急,很快就回到了坤宁宫。夏婉还算机灵,不想再碰上张鹤龄,便借口抱着太子回了寝室。
皇后也不拦她,径自进了正厅。却见母亲金氏与弟弟张鹤龄,正在榻上坐着不知说些什么。
“唔?弟弟怎的今日还不出宫?”皇后对金氏,向来言听计从。对这两个弟弟,更是宠溺万分。
张鹤龄似笑非笑道:“今夜宫门不上钥,姐姐,您忘了?”
“哦,是了。可夜也深了,你若还留在后宫,终归不妥。”
“姐姐,你何时变得如此怕事了?”张鹤龄缓缓起身,明明还很年少的脸上,浮现出高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表情,“姐姐,我方才看到了女学士。”
皇后的神色明显一顿。
“姐姐,她继续留在这宫中,你就不怕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那又有何办法?皇上要留她在御前当差,就连太皇太后都难奈她如何,我还能拿她怎样?”
“说起太皇太后,为娘我倒想起一事来。”一直盯着两人说话的金氏此时倏地立了起来,“去年娘娘生辰的时候,太皇太后突然发怒,拿下了女学士。事后娘娘忙着孙伯坚的事没有去查……”她说到这儿不由顿了顿,瞧了眼皇后的眼色,“倒不知,太皇太后究竟为何事如此气恼?之后又怎的没了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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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微臣私心想着,能让夏婉到雍肃殿供职,权当是银耳在陪伴微臣了……”
李慕儿絮絮叨叨一番话,原来不过是想他问皇后要下夏婉这个婢女,朱祐樘有些诧异,问道:“你叫朕随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正是。”李慕儿赧然低下了头,什么急报不急报的,朱祐樘此刻一定觉得她胡闹极了。
谁料他却只是轻轻一声:“哦。”
就这样?
李慕儿咽咽口水,唤道:“皇上……”
“朕准了。”
准了便准了,为何如此冷漠?
朱祐樘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态欠温和,忙胡乱翻了几页书。可他的眼神却片刻不曾停在书上,而是望着殿中的一盏别致花灯,悠悠道:“朕还以为,这月圆佳节的,你是思念朕了呢……”
他的声音细如蚊蝇,李慕儿没有听全,讷讷问了句“嗯?”
朱祐樘瘪瘪嘴,手指指向书中一页,揶揄道:“你且来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夜色四合,明亮的花灯在旁,乾清宫殿娴静安宁。可不远处一间房门却蓦地被推开,那房中的女子为了不吵醒内间睡着的孩子,压低着声音道:“你……你又想做什么?”
☆、第二八五章:谁的棋子
廊下家,概观其义,便是“位于廊下的家”,给宫里那些没有品级职位的都人差役们居住的地方。
这些院落中有大量的枣树,果实干脆异常,小都人们常将其酿成枣酒,到宫外去卖。这酒吃起来虽没什么特别,但到底是皇宫内苑出来的稀罕物,每每问世行情总很紧俏。
但小都人们也是开眼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