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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何基沣从重庆回到了部队,仍任七十七军军长。他将王世江调任工兵连连长,后又调为骑兵连连长。李明远在1942年春由于受到“通缉”而撤离。王世江虽然没有暴露,但他的处境也很险恶。
师政治部有个叫景熙乾的特务,与王世江连队里的排长褚同霖交上了“朋友”。一天褚同霖对王世江说:“眼下一七九师的政治形势很明显,从延安来的人一个也不见了,恐怕他们今后也来不了啦!为了个人前途,王连长还是站到国民党一边为好。”
王世江心明如镜,他知道褚同霖是受景熙乾之命来策反自己的。但这个排长是小知识分子,贪生怕死,于是软中带硬回答说:“我是个大老粗,对党派活动不感兴趣,否则我早就到延安去了。在政治上我是个穷光蛋,没有什么油水。但我有个怪脾气你是知道的,谁敢打我的主意,想陷害我,那我对他可不客气,你来看!”说着王世江站起身来,拍拍挂在腰间的手枪:“这里面装着顶门火,一扣扳机枪就响!”
神秘莫测的情报战(5)
褚同霖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说:“王连长你放心,咱俩是同生共死患难的朋友,甭说你不是共产党,就算是真的共产党,也决不会从我嘴里吐出真情。”
后来褚同霖一直对王世江不敢造次。抗战胜利后他长假不归,消除了一个隐患。
1943年初,何基沣下令提升王世江到五三六团三营当副营长。抗战胜利后他随部队开到徐州,一天,突然在街上碰见了李明远,得知李是奉新四军五师师长李先念之命来与何基沣秘密联络的。搞地下斗争的同志在虎穴狼窝里能够相聚,那股亲热劲是难以言表的。两人互诉衷肠,畅谈别后三年的经历,整整谈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王世江跑到军部找到何基沣,说李明远回来了,何大喜,说:“太好了,真的把他盼到了!你今天晚上8点陪他一块到我这里来。”
王世江送走李明远后,又过了一年多,当李明远第三次潜入三绥区当少校副官时,名字就改成了李连城。而王世江此时已升了官,当上了少校营长。
十年,在王世江的人生历程中,是不算太短的岁月。为了长期埋伏不暴露,他在旧军队这个大染缸里,既要“同流”,又不能“合污”,既要“装鬼像鬼”又不能变成鬼;既要皮白,又要心红;既要在污泥塘里打滚,又要像荷花那样出污泥而不染。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十年的地下斗争比之于在战场上刀对刀枪对枪地厮杀,在心路历程上所经历的磨炼更为艰难。
淮海战役前夕,在杨斯德潜入三绥区后,王世江又和谍报参谋慎启元进行了一次斗智斗勇。
王世江知道大战一触即发,起义在即,而这个谍报参谋整天在营部,实在碍手碍脚,必须首先将他干掉。否则,让此人先下了手,将对起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那些天,王世江手枪里的子弹随时上膛……
但想来想去,先下手干掉慎启元,在全师势必引起很大的震动。小不忍则乱大谋,王世江决定“智取”,用金钱收买他。
有一天,在行军途中,王世江装作非常关心、非常推心置腹地对慎启元说:“慎参谋,你何必为他们这样卖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你就不想想后路,不想想家眷?”说着,从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200元“金圆券”,说:“你的家眷在徐州,打起仗来徐州是不安全的,这点钱给你回去作安置费用。祝你们全家平安!”
慎启元接过钱,并表示了谢意,翌日就溜回徐州了。这一天是11月2日,离大战开始只剩下四天。
3日,上峰命令第一一一团团长张兆芙将全团迅速撤退至运河南岸,凭河据守,准备抵抗解放军即将发起的进攻。但何基沣考虑到与我军联系方便,也便于我军迅速渡河,有意地悄悄告诉张兆芙,将王世江的第三营留在运河北岸。
于是杨斯德进入敌营后,第一个遇到的正巧就是王世江及其掌握的部队。否则,麻烦一阵子不说,也许三绥区起义的历史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杨斯德对王世江说:“情况非常紧迫!我在今天晚上一定要赶到贾汪见何基沣副司令官,交通工具你想想办法。”
临城距贾汪还有上百里路。营部没有小汽车,地方的汽车及火车又不通,王世江说自己刚买了辆新的自行车,可供杨斯德和孙秉超使用。杨斯德和孙秉超当即决定两人合骑自行车,由孙秉超带着杨斯德赶路。
临别时,杨斯德紧紧地握住了王世江的手,深情地说:“大部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