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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对方。
波尔朵斯用他那双粗大的手去握阿拉密斯纤嫩的手,达尔大尼央注意到主教阁下伸给他的是左手,这也许是出于习惯,因为波尔朵斯已经有十次以上,用他那老虎钳般的手握伤过他那戴满戒指的指头。阿拉密斯有过痛苦的经验,只好提防这一招,他宁肯让皮肉受折磨,而不愿让手指去跟金子或多面钻石死拼。
在两次拥抱间,阿拉密斯直盯着达尔大尼央的脸看,递给他一把椅子,自己却坐在阴暗处,仔细观察着在光线照耀下的、他的对话者的脸色。
这是外交家和妇女们爱用的手段,与在防卫上占优势的人采取的方法非常相象,按照他们的机灵或习性,在决斗场上伺机袭击敌手。
对这种伎俩达尔大尼央是不会受骗的,可是他装作没有觉察这种意图。他感到自己已被抓住了,恰恰因为他已被抓住,他觉得事情将真相大白。对他来说,象他那样的老谋深算的雇佣兵队长,表面上被打败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懂得从所谓的失利中去争取得胜的有利因素。
阿拉密斯首先打开话匣。
“啊!亲爱的朋友!我的好达尔大尼央!真是喜出望外啊!”
“真是意想不到,我尊敬的朋友,”达尔大尼央说,“我把这称之为友谊。我在找您,正如每当我有重大的事务要向您提出,或者我有几个钟头的空闲想和您一起消磨时去找您那样。”
“啊!真是这样?您在找我?”阿拉密斯听他这么说并没有发作。
“哎!是的,他真在找您,我亲爱的阿拉密斯,”波尔朵斯说,“正是他,为了这件事在美丽岛和我纠缠不清,这就是证明。那不是充满友情的吗?”
“噢!是的,”阿拉密斯说,“在美丽岛……当然是。”
“好!”达尔大尼央心想,“看,没想到我这个傻波尔朵斯竟轰出了第一颗进攻炮弹。”
“在美丽岛,”阿拉密斯说,“在那个窟窿里,在那片沙漠里找我!确实是充满友情的表示。”
“是我告诉他您在瓦纳的,”波尔朵斯用同样的声调接着说。
达尔大尼央带着一种微妙的、近乎嘲讽的口气,说:
“是啊,我早就知道;可我就是想来看看。”
“您想看什么?”
“看我们的友情是否常在,看经过岁月蹉跎而变硬了的心在看到故友归来时,是否仍能发出美好的欢呼。”
“那么,您该满意了吧?”阿拉密斯问道。
“马马虎虎。”
“这怎么说?”
“是的;波尔朵斯跟我说:‘嘘!’而您……”
“怎么!我怎么?”
“而您,您给我祝福。”
“这有什么办法呢!我的朋友,”阿拉密斯面带笑容说,“这是象我这种可怜的高级神职人员能给的最珍贵的东西。”
“真是这样,我亲爱的朋友。”
“的的确确是这样。”
“巴黎还有人说,瓦纳的主教府是法国最漂亮的主教府之一呢。”
“噢!您说的是世俗的财富?”阿拉密斯漫不经心地说。
“当然是罗。我,我想谈的就是这个。”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来谈谈吧,”阿拉密斯微笑着说。
“您承认您是法国最富有的高级神职人员吗?”
“我亲爱的朋友,既然您问起,我就给您算一笔帐,瓦纳的主教府的年金不多不少两万利弗尔。这是一个包括一百六十个教区的主教管区。”
“这就相当可观了,”达尔大尼央说。
“那真是太好了,”波尔朵斯说。
“可是,”达尔大尼央接着说,眼光投向阿拉密斯,“您不打算永远埋葬在这儿吧?”
“请原谅。只不过我不能接受您用的‘埋葬’这两个字。”
“可在我看来,和巴黎距离那么远就等于埋葬在这里,或者也差不离。”
“我的朋发,我老啦,”阿拉密斯说,“城市的繁杂嚣闹,动荡不安对我不再适宜。年龄上了五十七岁的人应该追求安静以便反省。在这里我找到了。难道还有比这个古老的阿尔莫里克①更美丽更庄严的地方吗?亲爱的达尔大尼央,我发现这里的一切与我过去喜爱的东西不一样,那是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必然会发生的,它不同于人生的开始。昔日的那些乐趣还在不时地向我招呼,却没有能把我从拯救灵魂的道路上转移开去。目前我还生活在这个尘世间,然而,我每走一步就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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