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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的各色礼物,朱祈祯想起七年前入宫那一日,彼时的琳贵嫔只送了一张纸条来,上面是四个簪花小楷:韬光养晦。朱祈祯便懂得了这位姑母的意思,从此安安稳稳在骁骑营做一枚棋子,静静等待着出人头地那一日,直到今天,七年的历练早已将他打磨成一块八面玲珑、心有城府之人,他自是担得起副统领的职位。
这一日,赵全心于午门外处斩,朱祈祯则是生平头一回来德阳殿请安,朱成璧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刚毅的青年,心生赞许:“如今已成了副统领了,处事为人更要多多留意才是。”
朱祈祯道了一声是。
朱成璧又道:“本宫把你扔在骁骑营,一扔就是七年,你可曾怨恨本宫?”
朱祈祯淡淡一笑:“若是怨恨姑母,侄儿早就回了老家,何必在骁骑营里苦苦挨着?”
朱成璧笑道:“你倒是想得开,只是骁骑营并不轻松,前头的萧竹筠便是一个例子,你怕不怕?”
“怕?”朱祈祯唇间似在玩味这个词汇,嘴唇上淡青色的茸毛折射出一种淡淡的光泽,“自古富贵险中求,侄儿来到骁骑营,便是要立身于此、求得富贵,何须畏惧?”
朱成璧点头称赞,起身来到朱祈祯身边,握住他因为多年习武而生出一层厚实老茧的双手:“姑母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祯儿,你必不会叫姑母失望。”朱成璧眼中生出殷切的期许,“但是,路是你自己走的,姑母能帮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你自己需要判断、需得看准自己的方向。”
朱祈祯深以为然,深深颔首。
木棉目送着朱祈祯离开,笑吟吟道:“朱大人必定不会让娘娘失望,也是娘娘眼光精准,便像朱府的那位二小姐一样,也不会叫娘娘失望的。”
朱成璧看着远处的恢弘的昭阳殿,轻轻笑道:“我此生坐不到的位置,宜修却是有本事坐到。”眼中透出一丝深沉,朱成璧缓缓道,“皇后的位子自是无比荣耀,但也需心机深沉、能谋会算的人才坐的稳,所以宜修自是比柔则更能胜任。”
一语未必,连翘与木槿却是稳步入殿,齐齐跪下道:“请娘娘成全奴婢。”
第十八章 湘娥啼竹素女愁(4)
湘娥啼竹**愁(4)
看着连翘与木槿双双跪在自己面前,朱成璧惊道:“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便是。”
不过数日之间,无数的流年美眷、韶光青春似乎从保养得当的连翘面容上匆匆溜走,朱成璧细细看着,只觉得她眼角上的细纹有些突兀的惊心,是啊,她真的老了,放在从前,连翘自是含章宫大半个主子似的尊贵,好的赏赐是少不了的,也是有了这样的缘故,即便已是年近三十,连翘依然望之如二十许人,只是现在,岁月的无情与冷漠却在她的脸上昭然若揭了。
这些日子,一直是木棉侍奉在朱成璧身边,纵然木棉伶俐可爱,含章宫的沉闷气氛却犹如那乌云压顶一般挥散不去,一众宫人具是小心的侍候着,生怕惊扰了朱成璧与连翘哀伤的心绪。
朱成璧心中千思百想,只觉得眼前的连翘越发的瘦弱与单薄,然而,饶是私下里经常忍不住暗暗垂泪的连翘,此时,她的眼中却是透出一抹刚毅与决然。
“娘娘,萧大人的事算是结束了吗?”连翘的声线有着明显的粗噶,听着叫人心疼不已。
朱成璧沉默片刻,道:“点到为止,目前还不能继续追查下去。”
连翘的唇角无声无息漫出一丝苦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与奴婢具是一清二楚。”连翘沉声说道,“但无论眼下此事作何定论,奴婢每时每刻都会提醒自己好好活下去,唯有这样,才能为萧大人报仇雪恨。”
朱成璧不禁红了眼圈,轻轻颔首。
“那么,奴婢今日便请求娘娘赐名以时时告诉奴婢,奴婢新仇旧恨加身,来日定要一报仇恨!”连翘重重叩首,“萧大人名中有个‘竹’字,请娘娘把这个字赐给奴婢。”
进殿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木槿此刻也叩头恳切道:“奴婢与连翘姐姐情同姐妹,她的恨也是我的恨,也请娘娘一同赐名。”
木棉虽是有些惊异,但并不作声,只是看着朱成璧,朱成璧一时间也有些怔住了,细细思索片刻后道:“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一致,那本宫便赐下新名罢。”
朱成璧望着不远处的湘妃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那么,连翘,本宫便赐予你‘竹息’的名字,生如此竹,生生不息,你便谨记自己所欲所求,只要你一心不息,便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连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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