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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
星期四下午王净没课,也不打工,她说要包水饺,所以我也不练琴,跟着她包水饺。事实上,我已经有十多天没到学校也没练琴了。
我陷在某种僵持当中。偶尔想起我母亲大人,我会有小小的心酸,有种对她不住,但我需要培养某种勇气以能够低头去乞求舒马兹杨。
当我满手面粉,头发、脸庞、鼻头上以及衣服上都沾了那团团的雪白,有人在扣门。
我继续揉面团。王净开的门。
“理儿,有人找你。”王净在门口大声叫喊。
我原是迷惑,跟着心一动。在柏林,我认识的,会来找我的人大概只有……但我也没有感动。我都没有因他哭,这会儿心也不会为他跳。
因为两手沾满面粉,我两手半举在半空中,姿态鲁钝。一身白扑扑,不住想到蓬首垢面的黄脸婆。
我对家庭生活其实没有恐惧的;我母亲大人从来没有过这种糟糕相。但柴米油盐的生活大概是这样……
走到门口,看见来的人,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来的是我意料外——不,根本是不曾去想的,舒马兹杨。
虽然没有真的愣住,但我的表情一定不自在。
舒马兹杨见我那一身油烟相,哼了一声。
“你真会给我惊奇。”他那声“哼”绝不会是在赞美。
我连忙拍手拍头拍衣服,结果是上下沾了更多粉白。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自己觉得气馁。我在在意什么啊?
“你——有事?”我迟疑一下。王净在后头看着我跟舒马兹杨。我没想到要说明解释;我自己也疑惑。
“你这些天都没去上课?”他不回答我的话。
这种小事不劳他亲自登门。我想起他那天发怒疯狂的模样。
他没等我回话的意思,说:“你到底还要不要上课?要就马上跟我走。”
“现在?”我心里是九十七个愿意,三个不愿意的。一来我可以不必向舒马兹杨求情,二来这胶着状态可以结束。可是一想到要继续和阴晴不定的他相处,心情就变得沉重。
舒马兹杨冷冽的目光对我射来。我以为他会说“我没时间跟你磨菇”之类什么的,但他却连嘴皮也不动一下说:
“你去梳洗一下,我等你。”
这种不应该的亲切教我更不自在。我摇头。“我可不可以明天——”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那不友善、凌厉的目光一下让我的话夭折。
跟着他下楼时,好几次我都有种冲动,想伸手将他推下楼。但也只是想。那种高度摔不死人,我怕他反过来掐死我。
车子换了,变成一辆朋驰。
“你原来的车呢?”想起被他丢在窄巷里的宝马。
他扫我一眼,吐说:“丢了。”
的确,不丢了才怪。
“你……那天很生气吗?”
他又扫我一眼。“气疯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舒马兹杨冷笑一声。“你跟曼因坦教授说了什么?”
啊,原来是因为教授——
“我才没有。你自己才跟教授说了什么吧。”
我不是那种有个性的美少女,这纯粹只是心里不平的反应。我总是不愿惹怒舒马兹杨的,姿态一直低。就是现在,我也不想惹他。但我不要个性,并不表示我没自己的脾性。我只是不能不顾一切——虽然上回惹怒舒马兹杨时,我简直不顾一切。
舒马兹杨没应我的话,叼了一根烟。
“你为什么过来?”我问。
我真痛恨自己多嘴。什么都不知道,大可心安理得捱混过去,偏要多举一此。
我希望舒马兹杨不要回答。他抽口烟,却说:“我说过我欠曼因坦教授一个人情。”
“所以教授拜托你给可怜的我一个机会?”说到最后,我觉得我的嘴唇都在颤抖。
舒马兹杨拧掉烟,突然抓了我的手,撕掉手背上的贴布,仔细看了几眼。“看样子已经好多了。”
我用力抽回手。“对!所以你不必良心不安了!”
“良心不安?”舒马兹杨打鼻子喷口气,像听到什么笑话,射出的目光也讽刺。
所以我就知道我说错话。
“你跟那个男的事情解决了吧?”他突然转过脸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身上的刺立刻贲张起来。
“我不想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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