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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志深的亲笔签名。捧着纸的双手开始剧烈抖动,白纸再次从她手里脱落坠地。
志深回来时,发现厨房没有她的身影,便喊道,“妈。”一连叫了三声,李于红才从悲痛中缓过来。一张脸早已糊成了一团,两道泪痕清晰可见。她攥着手术单,迅速地下了楼,准备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捂着胸口,极力抑制心中的怒火,“你做了这事,竟然不跟我说。”
还是没能忍住,她冲着志深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目光一掠,他便知道李于红手里攥的是什么。当初做这个决定,他经过了慎重思考。无论乾毅是否回来,是否跟自己在一起,他都要给乾毅所想要的。结扎,彻底断绝他结婚生子的念头。
当年,他的心里除了乾毅容不下旁人,而他也不准备接纳第二个人住进来。因此,他斩断了所有后路,一心等乾毅回国,回到他身边。他也曾考虑过李于红的感受,当每夜每夜遭受绝望到濒临发疯的痛苦时,什么亲情,什么传宗接代,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看到李于红快要崩溃的样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并不后悔做此事,只是对她深深地感到内疚。李于红如此悲伤,他也能够理解。
“妈,对不起。”如今,他能说的也不过是这句。
李于红上前狠狠扇了志深一耳光,颤抖着手,怒气冲冲地吼道,“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承受不起!”
“妈。”拖长的声音,尽显无奈。志深皱着眉头,幽幽地叹了一声。他望着李于红左上方的墙壁,失了神。他记得,那个位置曾经悬挂着乾毅的照片。照相的那一刻,乾毅笑的灿若星河,仿佛获得了整个世界。
而今,相片被深红色的壁纸取代了。那笑若星河的面庞,也不复存在了。他径直走到餐厅,抽了几张面纸,来到李于红的面前,替她擦去了残留在脸上的泪痕。
“倘使有一天,有人想要我的命,你会毫不犹豫地替我去死。因为,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妈,你知道么,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假如有人想取他的性命,我也会不皱一下眉头地挡在他的面前。”
他扶着陷入无限悲恸的李于红坐了下来,倒了杯热水塞到了李于红的手里。他坐到了李于红的身边,望着李于红身后柜子上摆放的红酒,眼里落满了涩苦。
他怅然若失地说,“妈,我听你提起过,当初外公为了能够跟外婆在一起,不惜忤逆太公。太公在外公的苦苦哀求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他们不也是白头到老了么。”
握着李于红的手,他的声音低低的,“妈,虽然我和他不能为李家传宗接代。但是,我爱他,可以为他抛弃一切。我对他的爱不少于外公对外婆的情意。”
李于红挣脱了志深的手,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讥讽地冷笑了一声,“尽管你太公不大愿意他们在一起,但他们在一起不会遭受邻居的唾弃。你们呢,哼。你们在一起能结婚吗?能被别人接受吗?你竟然大言不惭地将你们的感情和你外公外婆相比,真是不自量力!”
志深端详着一脸鄙夷不屑的李于红,感觉陌生至极。那个温婉娴静的母亲,那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何时说的话会这么的刺痛人心。倘如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愿接纳这份感情,他又有何信心让周围的人接受。
“的确,我和他的感情会受到许多人的白眼。可是,我不在乎。我可以背负同性恋的骂名,也可以忍受他们的指指点点。可是,妈,你体会过生不如死吗?”
志深垂眉,灼痛地回忆着五年里惨不忍睹的日日夜夜。“半年时间,一个滴酒不沾的人一次能喝两斤白酒。一个五天抽一包烟的人,却在一天内抽了四包烟。五年里,我整夜整夜失眠,只有喝了酒抽了烟,才能勉强的睡上三四个小时。”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岂会不知。当年,志深父亲向她提出离婚时,她也曾拼命哀求过,甚至抛弃引以为豪的自尊,抱着他决绝想要离开的右腿,痛哭流涕。整整两年,她才从离婚的阴霾里走了出来。两年内,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死。那时,尚还年幼的志深是她的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听着儿子回忆过去痛不欲生的生活,她的心何尝不锥心刺骨。他像极了她,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对乾毅的爱,不正像当年她对志深父亲的爱么。
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脸,以及凹陷下去的双眼,她的心像是被刀重重地插了一下。真的是我的冥顽不灵吗?
灵光一闪,她急忙握住志深的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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