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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我已经知足了。”
想到那日情景,凤栖收回手,暗中攥紧拳头。她一直避而不提,这人却要生生剜开这道伤口,不由沉声低吟:“你为何要娶浅眉?又为何说都不和我说一声,就径自办了婚宴,甚至……甚至还故意将我遣开。你也害怕是不是?你怕我会闹得婚宴办不下去,闹得你娶不成娇妻,是不是!”
面对凤栖字字指责,皇子墨沉默无言。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再说话,却闻得另一声音吟吟笑道:“凤栖姐姐,原来你在这儿。”
皇子墨都来了,怎么少得了他的新婚皇妃浅眉。
凤栖眉梢一扬,冷笑两声,道:“合着你们这是新婚夫妇携手出游?”
说时,浅眉已走了上来,轻轻挽住皇子墨右臂,微微一笑:“凤栖姐姐误会了,其实我与墨是特意来寻姐姐你的。”
凤栖素来以自己年龄为由,遇着人便让人唤声姐姐。原本无比受用,此际却觉万分刺耳。站在墨身边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皇子墨微不可察地抬了抬下颔,右臂动了动,终没脱开浅眉的手,凝神向着凤栖所在方向,再说了句:“凤栖,回云栖去吧,凤梧还有……苏窨都急着寻你。”
凤栖端详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顿时升起一股笑意,胸中腹中又满是酸涩。她素来崇尚武力解决事情,眼下,真恨不得就这么一枪下去。到时,就再无人特意来了跟前显摆恩爱,自己会不会也舒服许多?
手中赤朱枪方经大战,此时又感主人心意,竟隐隐有欲动之意。
凤目在皇子墨身上来回一周,想到从前种种,而他一双眼也已经……罢了。带着手中的枪,背过身,不去看那两人,头略一偏,自怀中掏出一枚墨色的兵法棋棋子,抛到空中,眼神凛冽扫过,那枚棋子瞬间化为粉尘。
末了,冷声道:“往日旧事,皆如这颗棋子。今后,你做你的皇子,我做我的战神,各自逍遥,再无瓜葛!”
皇子墨左手微紧,他虽看不见,空中细碎粉末随风飘至他面上,点点滴滴,无需去看。
那颗棋子是他们当初亲手磨制的第一套兵法棋。那时战事进入焦灼期,他和凤栖总在中帐内假想对方会如何排兵布阵,凤栖一句话激起他心中想法,将兵法棋粗略说了出来。凤栖何其兴奋,亲自去寻了两块完整玉石来,一块墨黑,一块殷红,因为她说墨是他的颜色,红是她的颜色。
那套棋做得着实粗糙,之后他特意请了天宫巧匠再做了一套。凤栖却舍不得,留下两颗“帅”,一人一颗,凤栖拿的是墨色的,他拿的是殷红的,笑着道这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而今,情还在,物已非。
她既能亲手毁了那颗棋,想必对自己再无念想。
这人从来决绝。
听着脚步远去,皇子墨用手一根一根掰开浅眉搭在他臂弯的手。
“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既然我娶了你,自然不会再想其他,你这样,糟践的只是你自己。”
说罢,也不要浅眉搀扶,独自离开。
浅眉低着头,细细看着空中落下的粉尘,眉眼凝成一团。少顷,笑了笑,召来一阵风,再将这些粉尘吹得了无痕迹。
“墨,等等我。”
凤栖失魂落魄走回魔宫,却在宫墙外遇见面色惨白的伯言。皱了皱眉,快步过去扶他:“你不在床上躺着,怎么跑出来了?青砚呢?也不看着你。”
“我以为你走了。”伯言侧了侧身,躲开凤栖的搀扶,身子微微颤了颤,靠着宫墙才勉强站稳。
凤栖一怔,她不过是想出来散散心,怎教人误会至此。
“刚刚那人,就是皇子墨吧?”伯言喘着气,不过说了几句话,略动了动,额间已是细汗密布。
“嗯。”果然!先前所有都落进这人眼里,凤栖心中苦笑,又教人看了笑话,定了定神,再道,“怎么样?夏后氏的幺女美吧……不对,现在应该称她为二皇子的皇妃浅眉。和她一比,我着实差得远了,也难怪皇子墨见了她几回便定下这门亲事。”
伯言没回话,盯着凤栖看了好几眼,直把凤栖看得手足无措,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挣扎稍许,略站定身,迈着步子要向凤栖走去,还不等一步落下,人便“扑通”一声到底。
凤栖垂了眼,低下去将人扶好,叹道:“这人也太奇怪了,伤成这样还到处跑,又不许人扶,非要摔着才甘愿。”
踉跄着把人带回魔宫,青砚连声道谢:“凤栖姐姐,多亏你找着殿下,他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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