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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
那些病人从没见过穿着那么考究的肺结核病人,管我叫'一个住疗养院的医生的女儿'。
用他们的话讲,我是'去炫耀的'。
肺结核可不会因为我和它喜好一致,就要放过我。
跟对别人一样,它也变着法儿地要我死。
〃不管怎样,才一年时间,我变得跟你一样瘦。
噢,可能没那么糟糕,我更像个X。
但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不过你可要小心,我还在隔离期内。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想把这病传染给别人。
〃我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我听说过无数次却没亲眼见过的地方。
是疗养院里面,有成排的病床,有轮椅,还有拐杖。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问菲尔丁,在她父亲诊断之前,她是不是已经常常卧床不起了。
菲尔丁笑我多虑了。
她向我保证,她的病不会传染。
现在,肺结核给她造成的唯一永久影响就是,手术后她的左腿会比右腿明显的细,而且也短一截,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走路时她会一瘸一拐,还得往左脚上穿厚底的矫形靴。
我看着她,很难相信她才26岁。
她双眼深深陷入眼窝,全身瘦得皮包骨头。
皮肤下的骨架比我想象中整整小了一圈。
她现在的样子和我熟悉的菲尔丁这个名字完全对不上号。
她身上穿件男式衬衫,一定是某个和原先那个菲尔丁体型差不多的人的。
现在,衣服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样子和我身上衣服的效果差不多。
但是,只要站直,她看上去仍然有我两个那么大。
除了瘸腿,她从腰部开始略微有点驼背。
然而,她身上总有那么一股气,不但是她讲话的样子,还有她的一举一动、身体姿态,仿佛都在藐视这个急切想增加痛苦,取她性命的疾病。
现在她喝酒比原来厉害得多。
她说在疗养院的两年,里面严禁喝酒,害得她每天喝的只有原来的一半。
她还是用原来那个银质扁瓶。
我从没见过她往里加酒,也没在周围发现任何酒瓶,空的还是没空的,一个都没有。
她那根上面有银球把手的拐杖搁在门边的角落。
见我盯着它,她说:〃我去荒原散步时都带着它。
〃我努力想象那个画面,却想不出。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问。
〃我替铁路部门工作。
〃她告诉我,〃我一开始就住在这里。
听说这儿有个废弃的工段工棚,我就来问问能不能租下来。
这里可不是医生或我父亲想要我来的地方,但我想住在这样的地方能让我写点东西。
我正在给纽芬兰写本历史书。
〃〃前年春天,我和其他妇女受雇给铁路枕木涂沥青。
从那儿开始,因为我不需要照顾家庭,所以比其他女人要空点儿。
男人们大部分都不错。
他们把我当寡妇,丈夫死了,出来谋点儿生计。
他们请铁路部门雇我做点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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