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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南衅和南尧月?不是你秦大将军自己好这口吗?
秦沾一派胸怀坦荡的回应我怔楞的视线,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当初南衅投诚我军,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胜利後南二公子任由他处置。那日殿前赏赐,秦沾因事未及到场,後来才知晓南二公子被圣上赐给了卿王爷。君子一诺,千金难换,是以秦沾快马加鞭紧追王爷身後来到关西。还望王爷成全了这二人。”
南尧月不听还好,一听气得更厉害,白玉般的碎牙紧紧咬住薄唇,唇瓣眼见就渗出丝丝血迹来。南衅看了他一眼,想必也心疼得厉害,却不敢吱声,依旧垂了头去看地。
我心中陡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如果把南尧月交给秦沾我还没什麽想法,毕竟给秦沾和给我意义一样,南尧月都是以阶下之囚的身份服侍;给南衅就完全不同了,一个从前的下属,一个被南尧月恨之入骨、巴不得嗜其血食其肉的内应叛徒,个中切齿可想而知。
南尧月还困在我怀里,可以感觉到他浑身发颤,被抓住的双腕触手冰凉,呼吸急促难以平抑。我不自觉的低声安抚:“……你暂且冷静一下。我打发这二人回去罢。”
柔软的腰肢僵直了一阵,南尧月竭力控制呼吸,缓缓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也不回头,目光还是放在前面的同族身上,声音低哑带著乞求:“让他回去……不想看见他!”
秦沾耳朵好使,我和南尧月的对话一字不漏传到他耳朵里,皱起眉。我以为他会变脸,但他只是略微沈了沈眸,犀利的目光扫过我抱著南尧月的手。然後说:“我和南衅先回房歇息了。今晚王爷春宵过後,秦沾在前厅等候王爷。”快步穿过园子而去。那南衅像斗败的公鸡跟在後面,始终没忍住频频回望气得脸色灰白的南尧月。
两人走远了,半晌,南尧月突然开口:“敢问卿王爷还要抱多久?”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赶紧讪讪的松开了手,退後一步。
南尧月前几日对我死缠烂打不依不饶,今天见到旧情人,万般情绪来不及收拾,也就顾不上再在我面前作戏,自我怀中挣脱便臭著一张脸拂袖而去。
我心中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问小岱子:“秦将军的客房不是在秋园麽,怎会走至冬园这边来?”
“秦将军似乎很心急著带南二公子走,听说退出前厅就径直往冬园来寻。南二公子看见秦将军身後蛮族侍卫便当场翻了脸。”小岱子回,“直到王爷您赶过来。”
带南尧月回去不是自己用,而是践行对投诚过来的部属的承诺,这理由乍听之下充分又无懈可击,但过於心急意迫,总让人嗅到股疑窦丛生的阴谋味。
我想了半天,决定先拐去少尹的客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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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入时少尹正倚在床头小寐,听见门响声懒懒睁眼,望过来的眼神里一片清明,哪有先前慵懒醉态。
我反手掩门,笑:“酒醒得好快。”
他狡黠的挑眼:“三哥大日子,怎敢不警醒点。”不甚在意的问:“秦沾那麽猴急,把南尧月带走了吧?”
我道:“有点预料之外,秦沾是替那个南衅来要人。对这名字有印象吗?”
“方才他报名字时我也仔细回想了片刻,俘虏名单上没有这号人物,想来战前投诚一事不假。”他沈吟著回答。忽又调笑起来:“我就说那个正派顽固得像一块万年寒铁的秦大将军,不像是对男色有兴致的风雅人物。”
我想起喜堂上对秦沾的刻意调戏,他极为认真僵硬在那里的身子,的确不似久经风月的老手。点头道:“不管谁要南二公子,要去作何之用,不牵涉到我卿王府就好。”
“三哥你有时满不在乎,有时又疑虑重重顾忌甚多。今天就放心啦,全部交给我,你且安心洞房花烛。”他呶呶嘴道,“不过去新房前,先去书房会会故人吧。”
书房门微敞著,看来少尹已经来过一趟,和“故人”打过照面。
太师椅上坐著一个身形飘逸、相貌刚硬的玄衣男人,门稍开一道缝隙他便如鬼魅般飘到书柜旁,将气息悉数隐藏起来,奇快如闪电。待看见是我,又负著手从阴影里缓步踱回来,复在椅子上沈稳坐下。
“欧阳庄主身手还是这麽矫健。”少尹提到故人时我就猜出是谁了。笑,“今日就紫霞庄大驾光临?在街上分明看见好些故人。”
玄衣男人淡淡道:“在外面被你那些大内侍卫缠著呢。才多久不见,你府里就长了这麽大一片棘手的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