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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让他背脊都发凉。老人转向满带期待神色的赵悦说:
“这孩子长得隆鼻,长目,两眉入鬓,表示他意志坚定,雄心勃勃。再看他胸向前突,这在相法上谓之挚鸟胸,为人性格悍勇,敢作敢为,将来成就必大于诸先秦王。虽非龙种,却是难得的变种鲤鱼!”
“这么说,老哥决定收了?”赵悦欣喜地说。
“这只是第一关,等下还有三道测验题,测试一下他的资质反应,然后再作决定。”老人认真地说。
“唉,五岁的孩子,又是养在深宅后院的妇人女子之手,能懂得什么?老哥就马虎点吧。”赵说叹了口气。
“资质是天生的,非人力可以改变,不是美玉奇石,不值得我费工夫来雕琢,”老人毫不让步:“当然我会知道诘问五岁的孩子什么问题。”
赵政对他们的谈话懂不了多少,他仍然跪在原地不动,小狗看舔他毫无反应,也就睡到门边去了。
“赵政,”老人仍旧语气温柔:“将刚才舔你的小黄喊过来。”
“这也是测验题目?”赵悦惊奇地问。
“稍安勿躁。”老人制止住他。
赵政遵命喊了几次“小黄”,小狗只看看他,仍然懒懒地躺着不动。老人只喊了一声,小狗就箭似地摇着尾巴奔了过去。
“赵政,回答我,为什么你喊它不来,我一喊就来。”
“因为……因为你常给它东西吃,而我没给它吃过。”赵政回答。
“假若你现在手上有吃的,它会不会到你那里去?”
“那要看它肚子饿不饿,饿就会,不饿就不一定。”
“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我要你去牵一条牛来,办不办得到?”
“大牛我可以牵来,小牛我办不到。”
“为什么?”老人似乎也对他的答案感到意外。
“大牛穿了鼻而且是绑在固定的地方,我拉他,他怕痛,一定会跟我走;小牛没穿鼻,又会乱跑,我追他不到。”
老人皱皱眉头,赵悦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再问你,假若你走在深山里,前面是一道独木桥,后面有只狼在追你,你又不会游泳,你要怎么办?打狼还是上桥?”
“没有关系,在赵庄我学会爬树,深山一定有大树,狼不会爬树!”赵政微笑着说:“我爬到树上去!”
“好,你到外面去玩会,我有话要跟你外公讲。”
“是。”赵政得救了似的,高兴地往外跑,这次不等他喊,小黄也追在他后面。
“老哥,怎么样?收了吗?”赵悦笑着先问:“五岁的孩子这样古怪精灵,真是少见。”
“的确是异乎常见,答案都是在我控制之外。照常理推断,第一个问题一般这大的孩子会问答狗是你的,当然听你的。第二个问题会回答敢或不敢。第三个问题通常会答回转身来与狼打,以示勇敢,或是选择上独木桥表示无奈,但他有第三种选择,这代表他不会受常规的束缚。”
“这样简单的问题也可测出他的资质?”
“当然,我已测验出他独立大胆,却思想缜密,考虑周到,并且不受任何约束,敢海阔天空地想。只是可惜……”老人惋惜地迟疑。
“可惜什么?”赵悦追问。
“此子鹰视虎步,狼音豺声,可共患难,不能分享成功,不得意时能谦卑下人,得意后刻薄寡恩。”
“只五岁的孩子,你能看到这样多么?”
“老朽阅人多矣!”老人叹了口气。
“那你到底收是不收?”
“当然收,这种旷世奇才,怎能错过!何况有时候人能胜天,我尽量设法在教育中培养他一点敦厚。”
“越王勾践和他相比,真是萤虫比秋月,他若当了秦王,天下不是大乱就是大治!”老人又叹了口气。
这真是一幅动人的画面——一位发鬓皆白的老头,红通通的圆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他挑着一担香瓜,旁边跟着一个俊秀小孩,小孩后面又跟着一只断了半截尾巴的小黄狗,走到哪里都围着一大堆孩子。
老人似乎志不在卖瓜,他只带着小孩大街小巷,尤其是那些难民群居的平民窟,可以让赵政知道民间疾苦。和小孩相处,则是培养他与群众相处的领寻能力。
中午饭后,稍事休息,赵政开始学书击剑,有时候也会跟老人到田里工作,晚上又是复习白天的功课,或是教他锻炼身体之道,第二天又是周而复始。但老人的教育方式是启发自动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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