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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氏人虽长得不太高,但做起事来却麻麻利利,不拖泥带水。张东奎兄弟两人加上父母一家四口人。弟弟年龄尚小。父母亲靠做豆腐为生。母亲半夜起床,推石磨,磨豆浆。磨好的豆浆一次一次装入干净的纱布口袋,使劲挤压,去掉残渣,把处理好的豆浆倒入大铁锅中,烧火,点卤,使豆浆中的豆腐凝结。捞出后,用纱布把凝结的豆腐包住,上面放上几十斤重的青石板,控水,花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制成一包豆腐。一大早张东奎的父亲就挑着冒着热气的豆腐,走乡串户叫卖。张家做的豆腐从不掺假,水份少,豆腐也香,一块巴掌大的豆腐就是掉在地上,也摔不碎,因此前后左右各庄都爱吃他家做的豆腐,几个铜钱一斤。张父的豆腐好卖,一天能卖五六包。晚上收挑子回家,能从钱袋中抖落一小堆铜钱。张家卖豆腐挣些钱加上平日生活节俭,也购得五亩薄田。这五亩薄田当时种一季小麦,能收多少粮食呢?那时一无化服、磷肥、复合肥,二无农药杀虫,种地肥料除了人粪肥以外,还有就是家口养猪,猪圈里的猪屎肥,俗称猪骚泥。种地全靠这些肥料,加上人力的辛勤劳作:对田地深翻细耕,犁地耙地。当时只有地主等殷实之家,家中才有牛、有驴等一些种地的牲畜。一般人家哪来的牛驴?只有靠人力干农活。所以种地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那时一般苏北农村如果一亩田一季能收二百来斤麦子,那是上好的一等肥田,而一般田里能收百把斤麦子就不错了。那些贫脊的土地薄田还收不到百把斤一亩,所以说张家的五亩薄田头一年秋后播种,第二年夏初收割,家中置不起牛驴,只有一家人用人力干活。拼死拼活,一年也只能收六、七百斤小麦,扣去种子也就所剩无几了。小麦收后,乘着麦茬地还能点些黄豆、玉米之类的旱作物。凭这五亩薄田的收成加之做点豆腐生意,张家一家四口人生活尚勉强过得去。每到第二年春荒时节,穷人家中无粮食只得出门逃荒要饭。而张家靠着地里五亩薄田的收成,再加上一些杂粮,掺上些做豆腐剩下的豆渣,也能仅够渡过春荒。挨到麦收,不至于逃荒讨饭饿死他乡了。
在运东保安圩一带方圆十几里地,张姓属第一大姓,家族庞大。张东奎父亲这一支:东奎的父亲有五个近房堂兄弟,均住在不远处的后庄。这五个近房堂兄弟是由张东奎的二老爹——张父张苗贵的亲三叔所生。张父的这五个堂兄弟中老五年幼,其余兄弟四个当中除老大较为憨厚外,老二、老三、老四则生性顽烈,因家贫先后做上了贼人,尤其是老三和老四,短路(拦路抢劫)、抢劫、杀人、放火,无所不干,每人手中均有大小不等的人命案子。俗话说“做贼不富”。张家这五兄弟,每人从父辈手里分得几分薄田,根本养不了家,糊不了口;又怕出力受累,也不愿租地主家的地种。兄弟几个看近房张东奎的父亲平日卖豆腐挣点活钱、家中还有几亩田地里的收成,小日子过得比他们兄弟好些。堂兄弟几个看着眼红。这伙堂兄弟又认为张苗贵也就弟兄一人,无哥兄姐妹,又老实巴交不敢惹事,好欺负。就勾结起来,想霸占张苗贵的这五亩田地。这堂弟兄五人中以老二为首纠集老三,老四商议,弟兄三人一拍即合。为增加力量,三人又来老大家中找老大。老大正在那几分田里干活。三人找到地头,就把想霸占张苗贵家的那五亩田地之事跟老大说了一遍,要老大也参予。老大内心有些害怕,就说:“这事太亏心,将来要遭报应。我不干。”老二见老大不干,就说:“你不干也行,如果我们三人夺来这五亩田,就没有你的份。”老三、老四也随声附和。老大说:“你们干你们的,我不干涉就是了。倘若你们惹起了官司蹲了大牢,也与我无关。”老三、老四笑老大胆小:“你老大怎么和张苗贵一样三脚踹不出一个响屁来。就张苗贵那脓胞样,借给他三个胆,都不敢告我们。
弟兄三个撇下老大自己干。
最近一段时间,张苗贵的豆腐生意特别好:前后庄有几户人家接连办喜事,都要张苗贵磨几包好豆腐。张苗贵回来跟老婆说知。张汤氏平日都是下半夜起来干活,天亮时,几包豆腐已经做好,已把豆腐放在挑子两头的筐中。专等丈夫挑起挑子出门。这几日听丈夫说要多做几包豆腐给人家办喜事上用。她就忙活开了:头晚上上床之前,先用水浸泡好豆子,只睡几个时辰就要起身干活,推磨磨浆。鸡叫时分,头一锅豆腐已经做出来了。到东方出现鱼肚白,豆腐房中所有的活已基本忙完,连加做的几包豆腐也都做好了。张苗贵夜里起来,要帮张汤氏推磨豆浆,推完磨,要上床歇个把时辰。待起身后,张汤氏已把整包的豆腐放入挑子两头的筐中。张苗贵用粗土大布当毛巾,洗了把脸。他要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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