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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物交于她的手。
玉秾看着目光关切的玉堂,红了眼,脸上却依旧笑盈盈,握着玉堂粗糙不堪的手,道:“堂哥哥,在外杀敌,切记多保重身体,勿挂念玉秾,你们好便是玉秾好。”
玉堂郑重地点点头。
一番叙旧后,宫里派人来,说是皇帝亲自设了家宴款待,九王爷与她一同前去。
玉秾看着挺拔如松的玉堂,心里苦涩。人前看似几多风光,也抵不过圣君一席雷霆雨露。她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玉家军,不能因为小小的她而牵连整个玉家军。
那人不过是爱她的皮囊,早晚会厌倦的,到那时,她便自请出家,了此一生。
傍晚,无音伺候玉秾着装,云鬓满钗,绫罗绕身,粉黛略施,无音难道出声:“玉小姐,真美。”
这番轻微着容已是天下无双,若是如宫中嫔妃那般浓丽上妆,只怕是倾国倾城也难形容。
玉秾笑,又似讽。
坐在厅外等候的高崇见了婀娜而来的玉秾面色一滞,眼中的惊艳在她冷漠的神情中褪去,两人比肩前行,行动间都是疏离,但见了玉堂,玉秾笑了,一时间眼中的冷漠尽数退去。
玉秾提议同玉堂驱马入宫,玉堂本是不同意,但禁不住她的央求,只能同意。
他竟不知,她还会骑马!
从她上马的动作来看,虽然显得生疏,但片刻后,竟驾轻就熟。
玉堂充当马夫给她欠马,道:“我这是战马,有杀气,你驾驭不了,如果你喜欢,我命人将一直养在边关的那匹小龙马给你送来。”
玉秾笑盈盈道:“不要,来了京城,它就不是我喜欢的小龙马了!”
玉堂笑,现在那匹小龙马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小瘦马了,它已经长成了一匹健壮的战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行至宫中,高崇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异常和谐的两人,心中羡慕无比。
宫人提灯引导,至御花园中,无丝竹之声,无华丽表演,只有几方桌子,美味的佳肴,醇香的烈酒,真当平常如家宴。
皇帝携皇后缓缓而来,三人欲行礼,皇帝抬手,道了句:“免礼。”
皇帝入座,几人才先后入座。
“近年边关安危全靠玉家军,朕这第一杯自当敬玉堂。”皇帝一退朝堂的威严,此刻,柔靡的月下,他的面目出奇的温和。
“臣不敢当。”玉堂端起酒杯,屈膝,以显示对皇权的尊敬。
“这是家宴,玉将军不必多礼。”皇帝和颜悦色道。
“谢皇上。”
宴会上,男人们推杯换盏,玉秾只敛下如画眉目看着眼前的酒樽,那里装着一弯明月。
皇后看着灯下的玉秾,她微微顿首,晕红的宫灯落在晕染在她周围,为她的美增添了几分圣洁,几分神秘。
皇后呷一口酒,酒辣入心口。
皇家最是藏污纳垢,当初她孕有承儿时,不知着了谁的道才至承儿早产。现在,她的夫君,这个天下的主人却抢自己弟弟的女人。皇后心底讥讽,脸上丝毫不显,只着眼瞥了一眼大口饮酒,似欢愉无比的高崇。
所有的隐忍都是心口的刀,高崇这把刀只怕是|插|入得深了。
夜已深,男人们都已喝多,这头皇帝开口将他们留下。
闻言,玉秾这才抬起头看向皇帝,他似也醉得不清,皇后双手都搀扶不住。皇后一边吃力搀扶,一边吩咐宫人安排他们留下的事宜。
玉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都付之一笑。
此刻,谁又能帮她呢?
卸了妆容,只着一件桃红色褂子,玉秾冷眼看着已然如醉死的高崇,他面色潮红,瘫在床上如死狗的样子有些狼狈。
曾经,她心动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无音看了一眼玉秾,几次欲言又止。
玉秾哼笑一声,“说吧!”
无音低低声道:“皇上在后山第一次遇见您的御花园里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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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玉秾
玉秾看着床上依旧酣睡的高崇,冷淡声道:“他愿等就等。”
无音一滞,犹豫片刻,道:“玉小姐,您知道陛下的……”
“怎么?我不去,他今日还会来逼迫我去不成?”玉秾坐在妆台镜前,目光中有怒火。
话音一落,门外骤然响起了威严而冷厉的声音:“你以为,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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