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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音一惊,躬身退了下去。
玉秾咬着唇,一脸倔强。
高祎走到她面前,手抚摸着她的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迫使她抬头看他,他脸上依旧浮着酒后的晕红,眼睛却异常清明。
他薄薄的唇轻缓地吐出:“你以为今日玉堂在,朕就不敢动你?”
他的笑,不及眼底,道:“就是,这里,朕都能要你。”
玉秾瞪着他,眼底的慌乱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怒火。她随手将妆台上的玉齿梳扔过去,齿梳种种地打在那张俊美却邪恶的脸上。
他一把将她推抵在镜面上,她感受后背有些疼。
他揪着她的发,冷冷道:“你的心,满是尖刀。但,朕就偏要拔了这尖刀。”
她猫儿般的圆眼里跳动着倔强的,不屈的光芒。
他嘴角弯起比刀还锋利的弧度,“不服?朕有办法让你屈服。”
哗啦,是丝帛撕裂的声音。
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如此刺耳。
他说:“朕就在这里,当着你崇哥哥的面,要了你。”
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褪尽。
他却是微微一笑,低语呢喃道:“你可以尽情地挣扎,朕丝毫不介意让整个宫里人都知道,朕在临幸你!”
一种深入骨血的屈辱感让她镇定下来。她哭了,低低靡靡,眼泪湿透的双眼,凄婉绝望。
他就是要让她明白,纵使她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玉家军,也耐他不得!
她的手如一只柔软的藤蔓,缠绕在他牢牢按压她的手臂上,她道:“求你,不要在这里!”
他没有丝毫动容,质问道:“因为他?”
他的语气里有无法遏制的怒气。
玉秾不停地摇头,泣声道:“不是,是我自己……受不了,房间里,你要怎样都可以,不要在人前。”
她的声音如此卑微,如此可怜,他的心忽然觉得痛,像刀剜……
他将她抱入怀里,扯了柔软的纱幔将她衣不蔽体的身体包裹住,他的手如铁条一般将她紧紧焊在自己的怀里。
他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他却没有把握全然得到她的身心,对于他的强取豪夺,她太过冷静,太过温顺,她就像轻柔的风,明明从他身边拂过,可他总是也抓不住。
他在她身上倾注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柔情,不是帝王,只是一个男人。
面对她,他心底是怕的……
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玉秾,玉秾……”
玉秾望着窗外惨白的月,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那双眼,美丽的眼是空茫的。
隔了许久,她细弱得声音如来自天外,她道:“疼…好疼…”
闻言,他想起了那日,她失去孩子那日。他叹口气,低头亲吻着她流泪的眼,将缩成一团的她抱到院子里,搁在自己大腿上,宠溺地抱着,他柔声道:“阿秾,朕喜欢你,从见了你的第一眼,朕就喜欢你。”
玉秾没有说话,眼神依旧是空茫的,但仔细看去,又觉得里面暗藏着细碎的流光,让人看不真切。
“阿秾,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你早晚都会得到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一切。”他承诺。
玉秾看着地上婆娑的树影,合上眼,软靠在高祎怀里。
她曾经想要的,现在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玉秾甚感疲惫。
“朕还记得,朕曾问你,可觉得朕是个不仁暴君。你还记得你那会儿的回答吗?”
他啄了她的发丝,笑道:“那时,你特别淘气,学了老学究的模样,捻着莫须有的胡须,嗡声嗡气道‘圣上,您做的对,该杀之人就得杀,岂能养虎为患。’”
“那会儿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朕残暴不仁,唯独你理解朕,知道朕的困境。”
她自小生活在军营,见多了生死别离,在边关为了震慑住来犯强敌,别说挂人头了,便是将尸体串在木桩上,形成死人阵都是小事儿。
在军人眼里,保卫自己的家国比任何道德束缚都来得重要。
将士用命杀敌报国,上京里安逸骄奢的贵人们呢?每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翻弄权势。
玉秾只觉得凄凄,她道:“皇上从未去过边关,自然不知边关将士的艰辛。将士们常年驻守边关,皇上若是真的怜惜,便在军饷上多宽宥些。”
高祎低低地笑了,笑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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