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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到了!到了就好办了!”
陈独秀调侃地说:
“蔡校长对你特别偏心呢,这评议会每学科只选两名教授做评议员。这老蔡就一直压着非等你到了才选举,连我都看出来了!”
胡适感动地起身向蔡元培鞠躬,出于真心地说:
“实在太感谢先生的知遇之恩,适之一定不负您的厚望!”
蔡元培见他举止文雅,高兴地摆摆手,说:
“这样吧!听说你讲演口才过人,我先安排你在开学典礼上讲一次,给大家有个好的印象。你是研究墨家学派的,开学后可以和章士钊的逻辑学,马叙伦的老庄,一起搞一次讲座。让师生们都来见见世面,也把你这哲学系主任的牌子亮出去。适之,有信心”
见胡适爽快地点点头,蔡元培收拾好桌子上的公文,幽默地说:
“今天咱北大卯字号的三只兔子全齐了,走!老兔子请客,去六味斋庆贺一番。顺便把玄同也叫来,让这位章门弟子今后多给适之保保驾。”
胡适就这样挟雷带电地闯进了北大,成了新旧各派最关注的人物。
胡适和蔡元培都很快发现,双方的教育思想有许多相似之处。两人都是狂热的大学主义者,都以创办一流大学为终生志向。就在那天晚上吃饭时,胡适递过来一份刊有三年前他写的《非留学篇》的报纸。蔡元培看了连声赞叹,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适之真不愧是旧学深邃,新知深沉的人。想不到当一般的留学生还沾沾自喜时,你已在忧患地大声疾呼:‘留学者,吾国之大耻也!’还有,你发表的大学是文化学术中心的观点也和我见解相同。仲甫、玄同,你们看,适之的这一段话说得多好”
所以今天,9月17日的北大新学年开学典礼上,蔡元培特地安排胡适作一场《大学与中国高等学问之关系》的讲演。
场面是够气派了,大礼堂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其中有许多是刚考进北大充满好奇的新生。蔡元培辞退了一批不称职者以后,对所有留任和新来的教师都重新发了一份大红聘书。这些学界宿儒和名流正兴高采烈地在前排就坐,谈笑风生相互问候。
在蔡先生的邀请下,胡适踌躇满志地昂步走上了讲台。
就在他微笑着站起身时,他下意识地用英文轻声念了一句荷马的诗:
如今我们已回来了,你们请看分晓吧!
他以为别人不懂,却被旁边的辜鸿铭听到老怪物朝他惊鸿一瞥,露出轻蔑的冷笑。
胡适留学时曾因讲演出众入选全美优秀大学生联谊会。他今天重点阐述了他的关于大学在保留高级文化人才,创造新文化方面所起重要作用的思想。提出了要用西方现代大学的模式来改造北大,把北大办成现代国际著名大学的设想。为了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他又充满感情色彩地回忆起那段留美经历。
“记得还在1915年1月,我就和竺可桢谈过创办国内著名大学的强烈愿望,以后又和英文教师亚舟谈到中国无著名大学的耻辱。我在当天的日记中大发感叹地写道,‘吾他日能见中国有一国家大学可比此邦之哈佛,英国之剑桥、牛津,德国之柏林,法国之巴黎,吾死瞑目矣’。第二天我仍觉意犹未尽,又在日记上写道,‘国无海军,不足耻也;国无陆军,不足耻也!国无大学,无公共藏书楼,无博物馆,无美术馆,乃可耻耳!’今天,我终于回来我以为今日要造国家不亡,首在树人。树人之道,端在教育。我胡适之今天郑重宣布,回国后别无奢望,但求以一张苦口,一支秃笔,献身于北大迈向世界著名大学的进程”
台下响起了掌声,但不够热烈。他还想用激情说些豪言壮语,赢来更多的掌声。耳边忽然传来辜鸿铭不高不低的嘲讽,也许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老怪物先说了一口纯正的英语,随后又变成了法语。
“胡先生留了七年学,可刚才的英语说得实在不地道。记住,在英国那是下等人的发音!”
他的自尊心一下子垮了,他瞟了一眼正襟危坐在辜鸿铭身边的黄侃、刘师培、陈汉章、崔适、马幼渔、马叙伦、章士钊、黄节等一大批国学大家,忙红着脸低头走下台来。
最令他难堪的还是在教师休息室里,老先生们也许已看在洋博士面子上,没有对他吹胡子瞪眼。但那种挖心挖肝的调侃和嘲讽,就算他绅士风度再好,也只好哭笑不得
黄侃今天心情特别地好,满脸都是笑容地说:
“胡适呀胡适,你那首‘黄蝴蝶’写得实在好,以后我就尊称你‘黄蝴蝶’不过按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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