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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我的母族,想必你也听说过。申氏,乃是大齐的开国功臣,自建朝起,便被加封为可世袭的一等护国公,而家族中也陆续出了三位皇后,何等的荣耀与光彩。但也因此导致了外戚权势的扩大。到天成年间,即我父皇在位时,已经渐渐地开始左右朝政。父皇空有一身文治武功,却处处挚肘。朝堂上,护国公把持朝政;内宫中,母后独揽后宫。自小,我便经常看到父皇的无奈与悲哀。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我能即位,一定要摒弃外戚干政,大展拳脚,建立一个盛世王朝。”
杜沅沅听着英帝的娓娓诉说,心中一阵骄傲,这就是她托付终生的男子,一个目光高远、胸怀天地的帝王。
英帝继续道:“我十岁登基,因年纪尚小,母后便在一旁辅政。也因此,更扩大了申氏的权势。我心中虽急,却毫无办法。只能暗暗学习治国方略,以图来日。十六岁那年,有夷人犯我边境,我便趁此机会出征,不仅大获全胜,还一举收回了兵权。也从那年起,我开始一点一滴地收回权柄。到了冠礼之后,便开始正式亲政。自此,我致力于瓦解申氏在朝中的势力,可申氏势力盘恒数载,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削弱的,只能慢慢进行。因此,我当政多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与申氏的权谋斗争上。”
杜沅沅听得英帝语气虽然平静,但内里不知包含了多少惊心动魄、或暗或明的政治斗争。心中对他十分怜惜,不由更紧地靠近了英帝。
英帝将锦被向上拉了拉,接道:“除了朝堂的勾心斗角,后宫中也颇不平静。按照惯例,我冠礼后必须娶申家女子为后。为防止其权势再度扩大,我坚持自行选后,挑了一个无权无势七品文官的女儿。那时在朝中,我已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与申氏势均力敌,故最终各退一步,我自行立后,但申氏之女随后进宫,很快晋为丽妃。我知申氏并不死心,这许多年来,丽妃仗着太后与申氏一族,对皇后颇多打压挤兑。只是朝堂上申氏余威仍在,一时之间,也动弹不得。所以,后宫才成了今日的这个局面。”
英帝看向杜沅沅,眼含愧疚,深情款款,“我知你受了委屈,也想为你讨个公道,但当前这样的局面,只能让你暂且忍耐,待来日时机成熟,必不能再让她们再得意下去。”杜沅沅此时方明白了一切始末,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做一个英帝这样的君主,空有一身抱负,却不得不将精力耗费在外戚斗争上,可悲也可叹,能走到今日也属不易。如今,英帝对自己如此坦白,倾囊相告,必是完全相信了自己,来日不论水里火里,自己终究是不能负了他的。
想到此,便摇摇头,道:“沅沅乃平常女子,能得皇上如此的厚待,已是心满意足。况且,沅沅不是锱铢必较之人,此等小事不算什么,一切应以大事为重。沅沅曾说过,愿为昊祯分忧,今后,沅沅定当竭尽所能,让昊祯安心朝政。”英帝面含喜悦,眼中情意更切,“能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说罢,拥紧身下佳人,深深地吻了下去。杜沅沅被这个极尽温柔缠绵的吻弄得意乱情迷,周身就似落人火中,直欲燃烧起来,就连身下的银丝冰覃也热得炙人,不觉吟哦出声。忽觉英帝已覆到身上,两人就似变成了一个。睁眼看时,丁香色的帐顶正不住地颤动。脑中只觉一片空白,思考全部停止。只觉似是一下子落入大海中,碧蓝的海水围在身前身后,不住地抚弄。又似置身群花烂漫的山野,眼前一片姹紫嫣红,鼻端香气袭人。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似已飞上云端,飘飘然越飞越高,一股喜悦之意充斥着胸口,直想大哭大叫出来。
待到再清醒时,发现英帝将她牢牢搂在怀中。窗外日头西斜,多姿的夕阳照在丁香色的床帐上,映出梦幻般的色彩,也映着一室慵懒的气息和旖旎的风光。
替身
转眼间,杜沅沅在怀玉宫已经住了大半个月了。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算算日子,应是到了盛夏。御花园中蝉儿叫得越来越响,莹露池中的荷花开的更加繁盛,群芳圃中的百花争奇斗艳,尤其是馨香沁人的茉莉,天气愈热香愈浓郁,似乎弥漫了整个禁宫。
在这大半个月里,宫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太后深居简出,皇后宫中养病,丽妃依旧被禁足,管事的悦妃默默打理宫中诸事。这样的平静对后宫来说,几乎是异乎寻常的,表面的平静下流转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大半个月以来,杜沅沅与英帝之间的感情越发甜蜜。若非朝政繁忙,英帝每日必宿怀玉宫中,几乎未招幸过其他嫔妃。连带着每日里赏赐不断,从玩赏物件到衣饰钗环,源源不绝。杜沅沅对这些倒是兴趣缺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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