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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伤了肺腑。若是自己不看开些,只怕……”终是没有再说下去,南宫瑾轻轻为榻上人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待得南宫瑾出了殿门,南宫逸才缓缓睁开双眼。恨?恨谁?父亲?你?景赫?自己?还是……恨这怏怏帝王家,暗藏荒唐?
出了殿门,便见一抹黑影傲然而立,似雪夜中的一株白梅,虬枝铮铮。眼见著这样的人竟心甘情愿伴著自己,做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有的影卫,南宫瑾不禁苦笑。轻轻将於影纳入怀,南宫瑾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逸儿,对不起那些被我机关算尽,含恨而逝的人。杀伐决断,敌人,臣子,杀人,也诛心。我好怕,怕有一天自己的双眼被鲜血蒙蔽,看不清你,看不见你,最後,亲手掏出你的心,染上你的献血。父王总说,帝位,如临危崖。母後死後,父王拉著母後的手,满眼恐惧,孤清。那种寂寞,那种孤独,於影,我好怕……
“南宫瑾,”轻轻环住比自己略高的男人,於影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怎麽舍得,每每见你紧抿著双唇,负手而立,寂寞的身影连夏夜里最明亮的月光也照不透。我怎麽舍得,扔下这样的你。
略微调整了情绪,南宫瑾淡淡道,“跟我来。”说罢,不著痕迹的放开怀中贪恋的温度,往正殿走去。
於影不由苦笑,这功夫,比翻书却还要快上几分罢。
入了正殿,南宫瑾摒退了宫人,於影这才闪身出来,眉眼恭顺,全然不见先前的温柔情人样貌。南宫瑾暗暗心惊,他也变了啊。
不知从哪掏出一个不起眼白玉瓶子,南宫瑾缓缓道,“将这个,加入他的汤药中。”略一沈吟,接道,“便是灌,也给本王灌下去!”一碗药下去,前尘往事,尽皆消散。
出乎南宫瑾意料的,於影并没有接过瓶子,只是敛首而跪,沈默非常。
“怎麽?”剑眉微蹙,南宫瑾有些不悦的看向玉阶底下的男子。
“南宫瑾,”略显空灵的声音撞击著大殿,汉白玉的柱石反衬著,愈发撞进人心里,“你这样做,是将他往绝路上逼。”
南宫瑾一愣,除了与军队失散逃亡在外的日子,南宫瑾不曾记得於影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过话,平日里总是恭恭敬敬,吩咐他的差事,即便不易,也不曾有半个不字。“为何?”那人的反常似一种警告,敲击著南宫瑾的心。
“他仍有牵挂,”於影淡然道,这段时日的相处,与那人虽言语不多,却隐隐感到他也在牵挂著什麽,或许,就是那个人罢……许是惺惺相惜,不知为何,於影能感到他舍不得,否则,那日便不是用砚台毁了右手,而是直接咬舌自尽了吧。
“我知道,”南宫瑾扶额叹道,“这也是,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莫非……”於影愕然道,“你欲以他为饵,让景騂自投罗网?”
沈默回答了一切,王座上的男子静静看著衣袖中若隐若现的疤痕,无言以对。
“王爷!”於影重重的叩在玉阶上,“让他自己选吧。”你道他不曾料到,却不知,那人早已心中有数。他不曾劝,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害怕他的劝说只能带来你的欺骗,所以,他宁愿什麽都不知道。
“也罢,”沈吟半晌,王座上的男子叹道,“你先退下罢,容我想想。”
“是。”恢复了往日恭顺的神色,男子身子一掠。空荡的大殿上,便只剩得南宫瑾一人,略显凄清。
四十五
推开暖香殿的大门,於影闪身进去。望著床榻上单薄的影子,略一沈吟,眼里多了几分决然。
“想听我的故事麽?”对著暖香殿内半垂的帷帐,於影缓缓道。未及回答,便接了下去,“家父原是楚国的将军,豫国破城之日,家奴带著年仅七岁的我趁乱出城……後来,我遇见了他,你的皇兄,南宫瑾。救下他的时候,他身中数箭,奄奄一息……”
“伤好之後,他便执意离开,可这兵荒马乱的,他又是这样的身份,如何周全。怕是还未找到失散的手下,便先做了刀下亡魂……我们扮作难民,沿路乞讨,一来避人耳目,二来,讨些银子,也好度日。我本是流浪惯了的,可怜他本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落得这样的下场,打掉牙,也得和血咽了……”
“其实,先爬上景隳床榻的人,是我。那晚,他将自己关在房里,坐了一夜。第二日回去,他抱著我,说对不起。我看见他眼中的血丝,听见他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说,他会讨回来,这一切,他会加倍讨回来。那以後,我便扮作景隳的侍从,随他出入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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