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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柏看得出程田是有话没说,所以小孩儿接过包,忽然脸色的严肃问他:“程秘书,我就问你一句话,情况很糟糕对么?”
程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的何柏,所以一时也有些发愣,最终他想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闷闷的点了一下头。
何柏见状心跳顿时快了一拍,可是这一次,他意外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之后小孩儿什么都没说,拍拍程田的肩膀就拿着东西跑进了检票口。
而上海这一边,等待着他的却是比糟糕更糟糕的境况。
几个小时后,何柏顺利到达上海,不出所料,几乎是在他落地之后刚开机,那边箫铭信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何柏按照他说的位置找到他的车,上车之后箫铭信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把车开向了医院。
路上,箫铭信以最简洁的方式把事故讲给了何柏。
那天的事故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重卡车的司机疲劳驾驶,箫诚当时驾驶的丰田车在他的外侧,所以等那个司机发现前方有转弯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当两辆车两次撞击之后丰田车直接翻出公路,而重卡因为车内的货物违规超重所以根本停不住,车体侧向翻倒,这期间车内的大量货物就全都朝着侧向惯向了后车厢的前板,之后货物挤破车体钢板,一部分接着惯例直接扎进了旁边的丰田车后方,而另一部分则从重卡的前驾驶室冲到了公路上。
何柏听得一身冷汗,之后,小孩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问箫铭信。
“重卡里·······到底运的是什么?”
箫铭信脸色一变,握住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然后过了很久他才像是后怕一样,轻声的回了何柏一句:
“建筑钢筋。”
之后一直到在停车场,箫铭信都没再说一句话,直到下车后箫铭信才回过头对何柏再次开口,他说箫诚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你要是真的挺得住你就跟我去看他,要不然,我就先给你找个地方呆着。
何柏听了死咬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固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事实上,情况很糟,真的很糟,糟的脱离想象,让人几乎无法坚持看下去。
站在走廊里,隔着无菌病房的大玻璃窗户,何柏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箫诚。
全身都是纱布,因为有些地方已经感染,所以在他的身上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抗生素,旁边的生命仪缓缓地波动着,一条线不断地显示出波纹,以表明这个人还活着。何柏不自觉地浑身发抖,眼泪根本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一行一行飞快的掉下来。
“周身多出软组织挫伤,后背及右臂除了大面积烧伤和划伤,还因为当时救助的条件不允许,所以现在已经有多处感染的迹象,目前虽然已经用了大量的抗生素,但他还是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具体情况就看今晚他能不能熬过去了,还有,他脑部撞击严重,检查的时候说是脑部有淤血,所以什么时候会醒来,还说不准,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也说不准,会不会醒来,也说不准········”
箫铭信站在何柏身边,缓慢的说着箫诚的状况。
何柏听了惊异的转回头,泪水未干就问道:“铭信哥,你,你是说箫诚他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
箫铭信没吭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老半天他才跟何柏说了一句:“他这次出的事故四死两重伤,我现在只觉得他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花花:小一和箫诚活下来了······大家不要想象事故现场了,总之身首异处血肉模糊·······祈祷无错字。)
第六十六章 熬夜
的确,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因为当何柏听完警察的介绍之后,连他都觉得箫诚是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逃脱死亡的幸运儿,人家警察说了,这场事故本来谁都活不下来的,因为就算钢筋没砸到丰田的前排,但是扎漏了油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车当时就快没油了,所以事故现场他们只被少量点燃的油体烧伤,而不至于因为爆炸而死无全尸。
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欧阳伊,一个就是箫诚。
何柏是被箫铭信带去看欧阳伊的,小姑娘昨天晚上就醒了,她算是命最大的,全身除了左手臂被划出一个十七厘米的伤口以外,其他的伤处都不严重。何柏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病床上慢慢的翻着一摞单子,青肿的脸上还贴着大块的胶布。
像是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欧阳伊抬起了头,看到箫铭信,小一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