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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的第一个品系算起,繁殖了约15000代。他把多数材料给了布里奇斯和斯特蒂文特。这两个人,他出于习惯,一直把他们叫做他手下的“娃娃”,虽然他们取得博士学位已有二十年,而他们对科学发展的贡献已为学术界所公认。他自己呢,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都带点孩子气,就像斯特蒂文特后来说的,他“最善于开辟鲜为人知的新领域,他懂得在人们已有较深刻认识的领域内进行细致的、分析性的研究的价值,他总是乐于支持这类工作,但他自己一般不愿干这种事,而是在探索什么新方向。他总是同时进行着很多项研究——他所发表的涉及范围广泛的著作仅是其中一部分,因为他进行的研究有许多没有产生什么意义重大的结果,也就从未记载”。有一项这种没有留下记录的实验是在1924年进行的。他仍在试图证实拉马克的获得性遗传说。他当时用家鼠做实验,看看其后代会不会继承某种像巴甫洛夫所说的条件反射。这项实验搞了两年,结果得出否定的答案。
摩尔根终生保持着对博物学的兴趣爱好。无论给他什么标本。他几乎都能鉴定出来。1920年,当时年仅十七岁但后来成为个体生态学奠基人的康拉德·洛伦茨第一次见到了摩尔根。人们告诉他,住在谢默霍恩大楼的摩尔根教授能帮助他鉴定哥伦比亚其他人鉴定不出的标本。洛伦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摩尔根是个瘦高个儿,看上去有点像亚伯拉罕·林肯,他很高兴地鉴定了洛伦茨的标本和他带来的其他动物,并不厌其烦地向他介绍了每一标本的生物学、形态学、生态学特点。他还给这位十几岁的青年详细介绍了那一排排瓶子里的果蝇的研究工作,而且把自己最初拍的果蝇染色体的显微照片拿出来给他瞧。这是个典型例子,表现出摩尔根对他所赏识的后辈的慷慨无私。
1927年,摩尔根在哥伦比亚大学已经工作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以六十一岁高龄,该是接近强制退休的时候了。他一生的抱负显然已经实现了一半,但是,一如既往,他的主要精力仍消耗在他的实验研究上。有些重要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其中,经常索绕于脑际的是生物发育的问题。人们还不知道基因是如何引起生物的发育的,甚至也不知道基因是不是与发育有关。如果处在他的地位,很多人都会载誉引退,在和睦清闲的家庭生活中继续搞点研究。摩尔根则不然。他同其他单位书来信往,于是决定了他六十二岁时将转移到美国人心目中的人间天堂——加利福尼亚去。到那儿,他将要建立起一个理想的生物学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去的时候竟公然声明他是为了窥测生命之果的另一半,为了解答“分化”的问题,即一个未分化的细胞(卵)是怎样产生出将发育成个体的特殊器官的子细胞的。
第八章 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
汤姆是个科学伟人,无论什么东西,他样样都懂。唯一不懂的是为什么鸡蛋不变成鳄鱼。
查尔斯·金斯利:《水孩儿》
1928年,在帕萨迪纳召开的欢迎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生物学部新任主任的招待会上,摩尔根这样解释说:“当然,我曾预期在死后要去加利福尼亚。但现在我应邀提前几年来了,我愿借这一机会看看我来世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
邀请他来的目的是要组织和领导一个全新的生物学部。加州理工学院是在19世纪的一所劳作学校思鲁普综合技校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特别是物理学家罗伯特·A·米利肯终于被说服担任该校行政领导以后,新命名的加州理工学院扎实而迅速地从一所有名的工程院校发展成为一个世界性的物理科学研究中心。米利肯本人也在1923年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他长得一表人材,是个很有魅力的美男子,为该校筹集了大量捐款。1927年,除工程学以外,增设了物理学、化学、地质学和航空学等部门,集中了这些学科领域中最杰出的人物,招收了最优秀的研究生,进行着各种意义重大的研究;把摩尔根请来是要组建又一个部——生物学部。
1927年7月,摩尔根接受了这一任务,但没到校,他要求在哥伦比亚大学再逗留一年。他想把那儿的精英囊括一空,全都弄到加州理工学院去,但又不愿给威尔逊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系,使他的一切都得从头做起。于是,他在纽约留了下来,利用这一年时间为他的新学院勾画蓝图。
摩尔根竟然接受了如此繁杂的行政职务,这是颇为反常的事。他原来一直自称是一个“大半辈子都在想方设法摆脱那些羁绊的实验室动物”。所以,他也有些着急,怕有朋友会认为他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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