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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偶然。英国生物学界的泰斗托马斯·赫胥黎曾应邀前未在成立大会上讲话。赫胥黎是著名的达尔文进化论的支持者,他自称是“达尔文的猛犬”。当时,在许多人看来,这个来霍普金斯讲教育问题的温文尔雅的(而且也不是不信教的)科学家,就普通的生物学而论,凡是唯物主义的东西,凡是非宗教的东西,凡是有威胁的东西,他统统都赞成。再说大学的理事会,虽然委员们全是虔诚的教徒,但他们一致决定,每次上课前做祈祷是不恰当的,于是取消了这一仪式。有一个神父这样写道:“请赫胥黎来是大错特错,邀请上帝出席成立大会会好得多。如果把他们一起请来,那是荒谬绝伦的。”待到摩尔根来到巴尔的摩的时候,建校之初进化论与神创论的激烈斗争早已被人遗忘。带有浓厚达尔文主义倾向的教师们有时还就这一题目给巴尔的摩的市民作报告,在该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人们喜欢把霍普金斯大学的师生邀去装点门面。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自由交换意见的气氛。
霍普金斯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几所侧重于培养研究生而不注重本科生教学的学校之一。霍普金斯大学的奖学金,就其所设的数量和每人的金额来看,都远远超过其它院校,于是吸引了全国的优秀学生。他们多数是像摩尔根那样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不需再学多少课程。
对摩尔根来说,更重要的是霍普金斯十分重视生物学。除哈佛大学以外,美国的院校对这一门学科都只触及一点皮毛。实际上,多数理科课程在当时的院校里常常不受重视,特受青睐的是文史哲。要不然,就是像在肯塔基州立学院那样,理科被束缚在农业和地质调查之类的实际应用方面。事实上,霍普金斯大学最初之所以加强生物学教学,特别是包括那么多生理学的内容,部分原因是为1893年成立医学院和医院作准备。关于成立医学院和医院的事,原来的霍普金斯遗赠的文件里有明文规定。不过,吉尔曼招聘来的两名生物学教师是强硬派,他们着手建立起一个独树一帜的生物系,在这个系里,生物学的教学和研究自成一家,对医学院学生不可能有什么用处,任何人也不能直接利用。从1876年建校到1886年摩尔根入学这十年中,校区内已建起一个新的生物学实验室,在切萨皮克湾建立了海洋生物实验室,下属两个试验站,一个设在北卡罗来纳的比尤堡,另一个设在巴哈马群岛。生物系甚至还自己出版刊物:刊名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生物学实验室研究报告》。
摩尔根来到霍普金斯无异于不知不觉到了一个新的家庭。左这个小小的生物系里的几个人物门下学习,意味着他正跻身于生物学界最负盛名的学者的行列。他把大部分时间用于学习当时开设的两门基础课——生理学和形态学。教他生理学和普通生物学的是系主任亨利·纽厄尔·马丁。马丁博士是苏格兰人,剑桥出身,曾在迈克尔·福斯特门下学习生理学,在托马斯·赫胥黎门下学生物学,并同赫胥黎合写过一本基础生物学著作,成为当时普遍采用的教科书。摩尔根学形态学时的主讲教师是个身材矮胖、穿着随便、爱嚼烟草的美国人,名叫威廉·基思·布鲁克斯,他在哈佛念书时是博物学家和动物学家阿加西斯父子的门生。布鲁克斯参加过阿加西斯筹建海洋生物实验室的工作,也曾是闻名遐迩的那不勒斯海洋生物试验站的成员。摩尔根就读于霍普金斯大学期间还陆续来了一些教员,相应地带来了他们的传统和影响,还有许多学界名流来校讲学。摩尔根的许多同学推动过学校的发展,他们也成了终身的朋友和同事,其中著名的有E·G·康克林和R·G·哈里森。摩尔根还在霍普金斯校友中找到了一个特别守护神,这就是埃德蒙·比彻·威尔逊。威尔逊比摩尔根大十岁,当时已是布林莫尔学院的教授。
当然,摩尔根所处的圈子不限于霍普金斯,而是整个生物界。19世纪末,美国训练有素的生物学家的数目虽然在迅速增长,但为数仍然不多。这个“家庭”最初的儿女们互相了解,互相支持,有时他们在一些理论问题或研究方法上有分歧,但有一点却是完全一致的:他们认识到有必要提高美国生物学界在世界上的地位,有必要扭转它的方向。
有时,人们把霍普金斯大学生物系头二十年的成就归结为造就了一代美国动物学家,使美国生物学研究另辟蹊径,在世界上出人头地。传统的19世纪生物学研究采用的是描述性方法,也就是说,科学家只是观察生物的形态和结构,观察它们如何组合在一起,然后按上世纪林奈的办法,找出它们在物种分类系统中的位置。而新一代生物学家补充了一种新层次的探索,他们想要知道活着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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