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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别打马虎眼,要不是我刚刚赶过去,您哪里只是受这点小伤,下次您别想甩开我。”平静的语调微微乏起了一丝波澜,黑布下点漆般的黑瞳中杀意一闪而过。
似是察觉到他的杀意,莫知君嘴角轻撇,露出一丝邪意十足的笑意:“不要自作主张,莫说你没本事杀得了他,就是他站着让你杀你也杀不得。要是能杀他,我五年前就杀了。”
“而且,你当他在白州城的能量,真留不下我们两个?那你未免也太看低了他。”
“竟然如此,主子怎么还要入白州城?”不识的怒气更盛,他并不在乎能不能杀得了那个著名的疯子,他在乎的是,这个人怎么可以明知道是死路还往那跑,更过分的是还特意支开他。
“哈哈……你还是看不分明。”莫知君大笑:“我不敢杀他,他又何曾敢杀我,我要是杀了他,谁也不敢想象他手下那堆疯子,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而他要是杀了我,我回火殿的一手用毒功夫,他们又岂敢说能防得了?”
稍稍顿了顿,莫知君一改正经,得意洋洋道:“要说我们回火殿的毒,还真够我们多挥霍几年的。”那样子分明就是个炫耀自家祖业的纨绔子弟。
不识上药的手微微一颤,艰难的开口:“我们又不是败家宫,用毒厉害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吧!”
“怎么不值得,卑鄙无耻,专使下三烂手段的败家宫,用毒尚不及我们回火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回火殿闻名的剑法更厉害啊!”
“……我看主子您用毒比用剑要熟稔多了。”
——这明明是说明,我们回火殿比败家宫……更下三烂。
“唉,这都怪你们,谁叫你们都要学剑啊,为了不丢掉祖宗传承,我这是舍小我就大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发现我们回火殿真有人有败家宫天赋。”
“耶!你吗?”
“……不,如此光荣的称号,回火殿没人敢和主子抢。”
莫知君大笑,笑未毕,不识干净利落的一下,把他手臂上被血结住的衣服扯了下来。
“嘶……痛啊……不识你欺负我……”莫知君瞬间变脸,大叫一声后脸上出现了白迟式指控。
“……”
“话说织书的一手剑,耍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真是的,都那么大年龄了,还不把天下让给后辈。”
“……”
“不识你也哑巴了?——都说要你不要学剑的吧,织书就是前车之鉴啊,看,你也哑巴了吧!”
“……”
“原来是聋了啊,好像比哑了更可怜的样子。”
“你说,白南也真是奇怪啊,他要的我都说了给他,他怎么还非得用抢的呢?害得我手上又沾上血腥气。”莫知君望天作思考状:“难道抢的比较好,不识啊,赶明儿你也让爷抢抢。”
“……主子,好了。”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不识松了口气,彻手,身影稍稍一闪,消失无踪。
“好了!就好了啊?”莫知君无限惋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缠得漂亮的纱布,最后视线落到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红绸衣服上,眼睛瞬间睁大,捂脸悲泣:“不识你占了便宜不负责就跑路……呜……我莫知君守了二十八年的青白,一朝被玷污……你……你……你还不温柔……”
暗影里的不识全身一阵寒粟,无语问苍天。
——他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是聋子呢!
……
手指戳戳床上一动不动的白迟,白垒语带嫉妒:“我在这心急如焚,你倒睡得安稳。”
白北搭在白迟手上的手收回来,不敢抬头看白垒所谓的心急如焚的笑脸,躬身伺立一旁,轻笑着恭喜道:“老爷,少爷没有大碍,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左手的扭伤这几天不要动,腿上的磨肿,用跌打药活血就成。”
“哦……”白垒声音拖长,无限遗憾的看了一眼白迟,转头语带希望的问:“真的没有大碍吗?我听说小孩子被打了脑袋会变笨?”
“是的,老爷。”白北心里寒了寒,脸上笑意不减,只是腰弯得更低了。
“我就说我怎么考不上举人吧,原来都是我爹打的。不过我前几天看到书上说物极必反,迟儿这么笨,被打了脑袋肯定会变聪明吧!有空多试几次?”扇子挡住脸,自言自语的嘀咕。
白北在边上不敢接口,良久后白垒一挥手,他躬身一礼,关门的时候忍不住抬了抬头望过去,然后他心中一哆嗦,立刻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