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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把梯子丢下来。”
格罗洛像一只燕子那样轻巧迅速地钻到艏斜桅下面,将小船靠到“闪电号”旁边。
“爬上来,”格罗洛对他的同伴说。
摩尔东特没有回答,抓住绳梯,沿着船侧向上爬,他动作灵活,平稳,不像是一个常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他复仇心切,所以改变了他的习惯,干什么事都那么在行。
正像格罗洛预料到的,“闪电号”上的值班水手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船老大带了一个人来。
摩尔东特和格罗洛向船长房间走去。那是一间临时用木板在甲板上搭起来的小房间。
船上最好的套间己经被罗杰斯让给他的乘客使用。
“他们呢,”摩尔东特问,“他们待在哪儿?”
“在船的另一头,”格罗洛答道。
“他们在这一边没有什么事干吧?”
“完全没有。”
“太好了!我就一直藏在您这儿。您回到格林威治去接他们来。您有小艇吗?”
“有,就是我们来时坐的那一只。”
“我觉得它很轻巧,造得很好。”
“一条真正的独木舟。”
“您用一根粗麻绳把它系在船尾,放上几把桨.好让它跟着大船走.以后只要砍断绳子就行了。还要装足朗姆酒和饼干。万一海上风浪险恶,您手下的人就不会抱怨身边没有提神的东西。”
“会照您说的去做的,您愿不愿意去看看弹药舱?”
“不看了,等您回来再说。我要亲手放好火绳.好肯定它用不着烧多长时间。您千万遮好您的险,不要让他们认出您”
“您放心好了。”
“去吧,格林威治响十点钟了。”
果真有一座大钟接连敲了十下,颤动的钟声凄凉地穿过乌云密布的天空传过来,乌云翻滚,就像静悄悄的波涛。格罗洛推开门,摩尔东特在里面把它关紧。格罗洛吩咐值班水手要严加警戒以后,跳下他那条小船,划起双桨,飞快地离开。双桨溅起了白沫似的浪花。
海风很冷,格罗洛在格林威治靠岸的时候,防波堤上没有一个人,好几条船趁着满潮刚才都出海了。格罗洛一踏上岸,就听见几匹马在卵石路上奔驰的声音。
“啊!啊!”他说,“摩尔东特催我赶快一些很有道理。没有时间耽误了;他们来了。”
果然是我们的朋友来了,或者不如说是达尔大尼央和阿多斯两人组成的先遣队赶到了。他们奔到格罗洛站的地方对面停了下来,好像他们早就猜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儿一样。阿多斯下了马,不声不响地打开一块四角打结的手帕,举在风中飘动,达尔大尼央一向小心谨慎,骑在马上,身子向前半倾,一只手插在马鞍旁的手枪皮套里。
格罗洛捉摸不定这两个骑马来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等待的人,他原来蹲在插在地上的一根绕缆绳的圆筒后面,看到约定的记号,方才站了起来,朝着两个贵族笔直走去。他穿着水手穿的厚呢上衣,紧紧戴着风帽,不可能看到他的脸。夜色很黑,这样提防其实是多余的。
但是,尽管一片漆黑,阿多斯敏锐的眼猜还是看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罗杰斯。
“您有什么事?”他向后退了一步,问格罗洛。
“我想对您说,老爷,”格罗洛装出爱尔兰的口音回答道,“您在找罗杰斯船老大,可是您不必找了。”
“怎么回事?”阿多斯问。
“因为今天早上他从顶桅上跌下来,掉断了腿。我是他的堂弟,他把事情全对我说了,他说有几位贵族会带给我一块四角打结的手帕,要我替他和他们见面,领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那块手帕就像您手上拿的一块,也就像我口袋里的这一块。”
格罗洛说着,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给摩尔东特看过的手帕。
“就这些吗?”阿多斯问。
“不,不,老爷,因为,如果我要送你们平安无事地到布洛涅上岸,或者到你们指给我的法国任何其他地点,还要付我七十五立弗,这是事先讲好的。”
“达尔大尼央,您看怎么样?”阿多斯用法语问道。
“先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达尔大尼央说。
“啊!不错,”阿多斯说,“我忘记您听不懂英语了。”
他把刚才和船老大两人讲的话用法语又讲了一遍。
“我看这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加斯科尼人说。
“我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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