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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的水
我们是在雨天里出发去宁波的,这是不是预示着,从一开头,我就要写一篇《》。
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滂沱大雨,我说真是不巧,我第一次到宁波,天气就不好。同行的上海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有的还说:“怎么可能”
是啊,他们中间到宁波次数最少的,也有两次了。我想告诉他们,我有整整二十一年生活在西南山乡,偶有回上海的机会,老家都呆不够,哪还有闲心游历上海附近的地方。但是瞅瞅周围人的脸色,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解释什么呢?上海和宁波的关系太密切了,密切得几乎难以区别。可以说,凡是上海的单位,大至一个工厂、一所学校,小至一个车间、一个班级、一个处室,甚至一个小小的精简后的机关,都会有宁波人。别的地方可以不去,宁波却是早就去过的。
我活了五十岁,第一次到宁波,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不过初到宁波,也有初识宁波的新鲜之处。同行的上海作家、杭州作家,都用过来人的口吻熟悉地给我们介绍着宁波,宁波的菜肴、宁波的服装、宁波的古迹、宁波的文化、宁波的海港我细瞧他们的表情,对曾经见过的一切,他们情不自禁有一种熟视无睹的神色。而我,则带着一双充满兴趣的目光,饶有滋味地观赏着宁波的一切。几天时间里,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宁波的水。
宁波这两个字,和上海一样,是和水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到宁波,最吸引着我的,就是宁波的水。
站在三江口的大桥上,看着初夏时节甬江、姚江、奉化江三江交汇的丰盈潮涌的景观,我恍然觉得,宁波城仿佛就是给三条江的水托起来的。
姚江牵扯出七千年前的河姆渡遗址文化,牵扯出千古绝唱的梁祝文化公园;奉化江和从溪口流来的剡溪相连,流经溪口全镇的剡溪,不但以自古相传的溪口十景著称,更以蒋氏故里名闻遐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剡溪牵扯着的,还是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现代史。
如果认为宁波只有顺江而下的流水,那就错了。
宁波的水是立体的水,是秀美的水,是坦荡的水,是奔腾不息的水,是多彩多姿、光华闪烁的水。几天时间里,宁波的水在我眼前展现幻化出的,是泉水、是瀑布、是静潭、是湖泊、是大港、是江河。
刚惊叹过凌空飞雪的千丈岩瀑布,又会为循崖直泻的徐凫岩瀑布骇然,转过弯来,隐潭三瀑则让我感受到浙东山水的幽险奇秀。站在溪口镇武岭门前,眺望滔滔而来的剡溪之水又潺潺淌去,自会联想古人为何会盛赞这地方是“海上蓬莱,陆上天台”。而到了四面环山的东钱湖畔,自觉那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的景色,无限的辽阔、无限的宽广谁能想像藏书的天一阁伴着一池一池的水,谁不感叹天童、育王寺庙旁伴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还有那上林湖的水,九龙湖的水,四明湖的水,七星湖的水,亭下湖的水。
说尽宁波的水,不能不提到宁波的山。看过四明山的葱绿苍翠,穿过天童山连峰连岭的绿色屏障,我由衷地感到,宁波的水之所以如此地秀、如此地奇、如此地令人感慨,就是和连绵无尽的山岭上莽莽苍苍的林海、浓翠丰满的植被、千姿百态的苍劲古木分不开的。
至于山水相映、山环水、水抱山的迷人景致,我就不一一描绘了,留下一点空白,让人去揣度、去遐思、去想像,恐怕更有一些滋味;留下一点空白,也让像我一样初识宁波的客人,倍添几分身临其境的游兴。
宁波的水,确实令人留连忘返。
(1999年7月)
扬州感言
“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一千古丽句,道尽了扬州的好、扬州的妙。好在二十四桥四季春,好在花扑酒帘月随歌。好在瘦西湖风景名胜区内,莲兴寺白塔、云山阁、五亭桥、钓鱼台、太湖石、隋堤柳、徐园、太明寺、平山堂一路信步游来,一路上都有历朝历代的文人雅士留下的诗词歌赋可供欣赏,一路上都有亭台楼阁撰刻的楹联佳句让人品味咀嚼。
到过一次扬州,人会久久地思恋扬州的风光。思恋那汇聚了唐、宋、元、明、清,从古
看到今的街市,思恋那淡淡的青山,依依的垂柳,月色朦胧的二十四桥,思恋那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富春包子。怪不得唐诗咏不尽扬州、宋词咏不尽扬州,八怪还是咏不尽扬州。
人们咏扬州的月,扬州的柳,扬州的烟波,扬州的二十四桥,扬州的美女,扬州的花。
流传民间的一首首竹枝词里,还生动形象地吟咏扬州的小吃、扬州的朝山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