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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大周出战,在兵力悬殊的状况下,他很可能会战死。
因此从不回头的他离开将军府时才会回望,无论这个计划成功与否,他都未必能回得来。他即将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是死亡的步伐。
☆、终结篇 … 只影向谁去(四)
自明轩出兵后,我整个人象是换了一个人般,无悲无喜,已没有什么事再能打乱我的心绪。
宁胜等一批挪用国库钱银的官员因证据确凿,被我打入死牢,期间宁国舅求见过几次,无非是想替宁胜等宁姓罪臣求情。
我凉凉地瞧了眼书桌前跪着的宁国舅,摆手让李超递给他一份长长的名单和宁胜的口供。他只看了几眼,额间便沁出一层细汗。
“宁胜等罪名已定,证据确凿,本公主在朝堂上已讲过,求情者以同犯处置,望国舅不要以身试法。至于国舅手上的这些东西,李大人尚未将其公布于众,看在国舅这段时间筹粮筹款办事幸苦的份上,本公主暂且不追究名单上其余人等的罪责。这份名单和口供便交由国舅处置,李超不必再管。”
李超拱手领命,宁国舅立刻咚咚咚地磕了一连串的响头,抬首正要说什么,我挥手打断道:“如今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本公主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军饷粮草方面,不必多言,总之若有闪失,军法处置!”
见他额头细汗化作涓涓细流,我朝他安抚性地笑了笑。多日不笑,这一笑起来,面皮还真觉得有些紧。
“凭国舅的手段,本公主深信,军饷粮草方面国舅是定不会让本公主失望的。对了,如今的情况,本公主再叫‘国舅’似乎与礼不符,若是称‘宁尚书’,又显得你我之间生疏,不如……称‘宁爱卿’何如?皇兄皇嫂虽已不在,本公主又岂是薄情寡义之人,你我之间的亲情还是依旧如故的。”
宁尚书一口气憋在喉间,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反复几次后,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闷声道:“公主说的是。臣遵公主旨。”
宁尚书离去后,一直在我身边服侍的凝香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竖起大拇指道:“公主英明神武,国舅,哦不,这宁尚书才大半月功夫便服服帖帖的了。”
我摇了摇头:“不过是拿捏住了他宁家的把柄,他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暂时安分一些罢了。他虽胆小怕死,却也不是可以随便乱捏的软柿子。现在看起来虽然服服帖帖的,暗地里必定对我嫉恨在心,看吧,过几日等他调整过来,一准给我使绊子。”
说起来,由于我准了许相的折子派明轩出战池州,同时又把宁尚书压制得死死的,朝中许多文臣们见风使舵,已纷纷倒向许相。看起来似乎是我在朝中的权利斗争中获胜,但实际上朝中原本的权利的平衡被破坏,许党气焰大涨,许相羽下的大臣们结党营私严重,从稳定局势的层面来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武将方面,因为我提拔李超、林若,收回兵权并交与明轩,武将中已有不少我的心腹,相对来说对文臣的掌控却是很吃力,因而当下我最需要的是笼络有能力的文臣,培植自己的势力。
我转向站在另一边的林若,自明轩出兵后,除了每日早朝,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主府的书房里,左有凝香、右有林若护卫已成了习惯。
“将军出兵已有十日,我让他带去我的旨意,召回史清、许遣之,如今这两人可有消息?”
林若回道:“史世子和许将军今日午时刚到襄城,现下已在门外等候。两人尚未用饭,许将军还来不及见过家人,只匆匆换了身朝服便来求见公主了。”
我将手中正在翻阅的奏折一扔,提起裙裾便往外走:“怎不早说!”
史清和许遣之果然跪在门外,两人都面庞消瘦,清减了许多。虽然已换了干净衣衫,但衣衫下多处鼓起,想必每日苦战,近一月下来早就浑身是伤了。
我的目光最终停在许遣之身上,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将手按在他肩上。原本许多话想说,但最后只说了四个字:“不负所托。”
当日离开池州时,他曾在军前亲手斩了欲引起军中哗变的义弟,以表自己死守池州的决心。我也曾在他面前立下誓约,救出被皇兄囚禁的他的妻儿、说服皇兄增派援军。如今这两个看来不可能实现的誓约竟然都已兑现,我终于可以在他面前说一句“不负所托”。
望见他眼底的潮湿,我微微一笑,追问道:“你呢?可否继续效力与本公主?”
他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头:“肝脑涂地!”
我心中感动,一边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