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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有没有单独和你说过什么,今晚……今晚那刺客,你有没有听到些风声?”
今早城楼上的事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刺客是不是卡佐为了长老之位栽赃嫁祸?你有没有同他一伙算计我?
华沂这话的意思问得直接,却也到底过了心,出口时委婉了几分,以至于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室内简直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忽然,长安脸色一变,一把抓起放在枕头边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指着门口冷冷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华沂见他的反应,心里已经明白,多半此事与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顿时一片纠结地放下了心。他本性便是如此,直接当面来问,对他而言,已经是如同刀子刮心一般的难了……然而非是这样,才能坦坦荡荡地不在自己和长安之间留下一点裂痕,哪怕叫那人当面对自己发一顿火,也比在日常里一点一滴的疑虑、试探、防备,直到再深的情分也无法挽回来得好。
华沂不退反进了一步,轻轻地拉起被子的一角,眉眼垮了下去,做小伏低地说道:“我立刻就滚,你……你还是躺下吧,秋凉你容易心口疼……”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把单有一侧刃的半刀直挺挺地戳在了他的下巴上,刀刃上的含寒意漫上了华沂的皮肤。
长安垂着眼,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却已经是青白一片,长长的睫毛打下眼下一片阴影,惜字如金地送了他一个字:“滚。”
华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长安僵硬地坐了片刻,忽然一抬手捂住了胸口,心尖仿佛牵了一条极凶险的线,针刺一般,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跟着疼。
华沂这混账东西简直快要气死他了。
72、卷四
“挨个排查今夜进城的人;特别是往来行商随行名单;一个一个对上再来找我。”华沂在帐外低低地吩咐道;“另外把卡佐和瑜纯父子他们都看好了;令他们明日一早来见我。”
说完;华沂迟疑了片刻;又补充道:“别打草惊蛇,去吧。”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华沂挥手叫王帐附近的奴隶都退开;自己坐在了门口,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忽然有一句话从自己心里冒了出来,他寻思道:我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夜深人静了,华沂忍不住将耳朵贴在王帐上,企图从里面听出一点动静来,可惜里面压根什么声音也没有,四下只有秋虫一起一伏的叫声,连风声也模糊不清。
自他十来岁逃出生他养他的部落至今的这些年,华沂回想起来,只觉种种事端,全都困难得不堪回首。
可是纵然不回首,一抬头,却只有更难的前路。
他心有不平、不静,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对是错,心里的忧虑埋得有三丈三尺深,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动荡起来,便总叫他心绪不宁。
二十年不曾痛快哭一场,二十年不曾痛快笑一回。
真是……活得窝囊。
华沂原地呆坐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把透明的丝线,拿在手里把玩片刻。这玩意叫天蚕丝,非常难得,远道而来的行商从南边带来的,不怕火,寻常男人全力也拉扯不断,非常坚韧,却也非常柔软。
他料想长安一会要出来,但那人不大懂得收敛脾气,发了火是不肯听别人说话的。便一个人鼓鼓捣捣地将天蚕丝的一端拴在王帐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另一端牵在手里,网成个圈,设了个小小的陷阱,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守株待兔起来。
果然,长安没有两刻就躺不住了。
他骤然被华沂叫醒,劈头盖脸地问了那几句听着便叫他气不打一处来的话,野性上来,险些把华沂的下巴一刀捅了,幸好理智尚存,勉强按捺住性子,叫他滚出去,才没让他们的王在自己的帐子里血溅三尺。
过后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抽疼。
鸡毛蒜皮的小事,长安向来不与人计较的,而华沂虽然手贱嘴欠了些,但是待人极为细致周到,非常会照顾别人。
两人在一起几年,即使偶尔动手也算情趣,很少动真火,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长安躺了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算算时间,外头的事华沂恐怕已经安排好了,他这才从床上翻起来,拿起了一个挂在角落里的木刀胚子,决定出去找华沂算账。
长安踹开门,一抬手挑起王帐外厚重的毡子,正好瞧见兽形的华沂努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俯卧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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