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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感觉,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只是水蚺后来却越发的不肯离开他半步,初始他只觉得这是水蚺喜欢他这个父亲的征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只是在后来,他无意间居然看到自己已经十三岁的儿子趁着自己午睡的时候偷偷地亲吻自己,这才感觉事情不妙。
自那以后,他便刻意的疏远了水蚺,连带着就连自己的填妻陆婉君也甚少亲近。因为每每一接近,他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水蚺那稚嫩笨拙的亲吻,认真而虔诚。
这世界上,怕是再也难得有人这样的对他用心。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是自己的儿子?
水墨寒想不通,便借着各种借口不回家,终日流连花丛。水家家主水墨寒的风流名声也是就此在巫族里颇有流传。
但是就算到了这样的地步,镜月虽然是导致水蚺落到现在的地步的罪魁祸首,但是他可以毫无内疚的跟去前院粘着巫岚讨要糖画。而水墨寒自己纵然想走,却也只能留在这。
他已经清楚自己,不可能在水蚺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去做旁的事,那只会让他更加的心魂不安。
这一夜,这一夜挺过去就好。
他不由的紧紧盯着水蚺依旧苍白的脸色,不算好看的脸也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和颜色。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水蚺的笑模样了。
记忆力那个总是喜欢黏在自己身后的孩子,脸上的微笑模样模糊不清,每每回忆起,却最后只能停住在少年疯狂而恐惧的面孔上。
那种绝望而无助的表情,在此刻却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在水墨寒的记忆力慢慢地渗透,像是能腐蚀一切的酸,直接的滴进他的心里。
手边的茶一点点的冷却,床上安静的躺着的那个人却依旧毫无动静。
水墨寒安静的摩挲着青花瓷的茶杯边缘,眼神却飘忽不定,时而落在房间里的那口挂钟上,时而飘向窗外,时而又停在水蚺紧闭的双目上。
“水蚺,你若是现在醒过来。我便可以原谅你的错误。”良久,水墨寒声音略有些嘶哑的说道。
床上的水蚺依旧不动,像是陷在某个辽远深幽的美丽梦境里不肯醒过来。
水墨寒细长的十指紧紧地捧住手里的茶杯,杯子里的冷茶伴着茶叶一起泼向水蚺的脸上,声音略带几分哽咽道:“你还不快些滚起来,是要我再也不理会你了吗?”
茶水混合着茶叶淌了一地。
这是第二次,他为着自己这个混蛋儿子流眼泪。
但是,心脏的疼痛一次比一次明晰,也一次比一次让他难以抗拒。
但是就算是如此又怎样?他不能承认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觉。他所处的地位,他所在的家族,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感情存在的。
那种感情,既可笑又可悲。
水墨寒淡淡的抽出手绢,拭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只是他知道此刻,水家能不能取代巫家成为第一巫家,陆婉君和她的娘家在商量些什么他都不想去知道了。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水蚺不愿意醒过来?
难道是,真的死了心,便再也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回想起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也不可谓不狠心了。但是这个人却全部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永远都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
就算把他派遣到千里之外的首都城,依然有一种只要自己回头他就会在那里的错觉。似乎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个人就永远都不会转身离开。
自己往他头上浇了多少盆凉水?怕是再热的心,也该凉了吧?
水墨寒坐到床边,把自己的手贴在水蚺的心口上,却感觉不到那里有丝毫跳动的声音。他俯下身在水蚺身边低声耳语道:“蚺儿,你若是现在醒过来,那么我就不再计较你以前的错误了。”
还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水墨寒眼底渐渐地被阴沉的绝望所掩藏。
他依旧附在水蚺的耳边不停的说话,从很久以前看到刚出生的他说起,从那个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小男孩儿到现在,一直不停的说下去。
一直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最后,他低头轻轻地在水蚺的唇角上贴了一下,道:“你劝告我不要与巫家为敌,我听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收手。如果你还不醒过来,我也就只能这样走下去。大不了,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吧?”
“反正,你不想要我了,对么?”水墨寒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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