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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腿”突然自桌下无声无息地踢出,只要沾着一点,眨眼之间,便要毒发身死。
王怜花冷笑:“自不量力。”手在桌沿一按,整张桌子夹着疾厉的劲风,飞起撞向韩伶。
韩伶不敢硬接这力愈千钧的撞击,匆忙变招,险险地自桌子边窜过,“腿中剑”连环踢出。
他平日行路,俱是以剑为腿,二十多年苦练下来,这两柄淬毒利剑,实已如长在他腿上一般。
此刻他的剑踢出,寒光闪动,剑气袭人,其灵动处居然远胜天下各门各派的腿法,其犀利处更非任何腿法所能望其项背。
满楼群豪,俱都耸然失色,脱口惊呼。
王怜花在剑光中体若飞凫,飘忽若神。韩伶连环七剑,俱都落空。而王怜花的酒杯仍握在手中,方才喝剩下的霹雳酒,在回旋往复间,竟是一滴都没洒出。
韩伶本就无心恋战,接连狂攻不过为制造机会脱身。趁与王怜花距离拉开之际,猛地转身,箭一般窜了出去。
王怜花一声轻哼,掌中霹雳酒忽自杯中喷出,凝成一缕森利的酒箭,射向韩伶后心。
眼看韩伶就要被灌注内力后无坚不摧的酒箭射穿丧命,出人意料的,那酒箭竟于一瞬间在空中顿了顿。
王怜花暗叹口气,转目花满楼,果然见他手掌微扬——此间能从王怜花手中救下韩伶的,也就只有他了。他的动作非常不明显,除了王怜花,根本没有其他人发觉。
韩伶趁着酒箭凝滞之机,已然跃到酒楼大门口,再有一步便可逃出。不料风声骤起,三枚梅花镖自背后袭来。这正是他旧力方竭新力未生的关头,根本避无可避。
花满楼闻声辨位,手掌随之轻挥,那本来顿住后,就开始自空中洒落的酒滴立刻凝成三道,迅愈闪电飞出,将攻向韩伶的梅花镖尽数射落。
韩伶只听到身后暗器落地的叮当响声,身形哪敢停下,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花满楼步履从容地走到厅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前,微笑道:“阁下好一手梅花镖,莫非来自胜家堡?”
那少年齿白唇红,也是位俊俏人物,此刻却呆若木鸡,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凌厉暗器竟被无形酒水射落已够离奇,更要命的是,他连在人群中出手的是谁都没看出来。
直到有人在他肩头重重一拍,大笑着唤道:“胜泫啊胜泫,再不还魂,更待何时?”
少年如梦初醒,却见王怜花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讷讷道:“王兄!”又茫然地望向花满楼,疑惑道:“这位是……”
王怜花笑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花家人卖弄暗器!”
胜泫惊呼:“花家?”
胜家堡也是暗器世家,在武林中卓有声誉,但比起花家的盛名,就如荧光之于日月了。
花满楼一揖,寒暄道:“在下花满楼,不久前在羊城,与‘银花镖”胜滢胜公子有缘识荆。”
胜泫连忙一揖到地还礼:“原来花公子认识家兄。只因‘蝙蝠岛’之行,家兄与一干武林朋友被快活王手下‘财使’算计,幸亏仁义山庄相救才幸免于难,故而在下今天才会愤然向那‘酒使’出手。在花公子面前献丑,着实惭愧。”
花满楼莞尔道:“原来如此。”
胜泫还欲说什么,王怜花却笑道:“好啊,我还以为你是看在多年交情,仗义出手助我,正要好酒好菜酬谢,却原来是私怨之故才愤然出手的!”
胜泫脸一红,尴尬道:“这……小弟虽因私怨,但……但也确是想助王兄一臂之力……”
王怜花连连摇头:“说晚了!说晚了!”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拉住他,引他与自己和花满楼一起,向楼上雅间走去。
雅间里方才所剩残羹冷炙早都撤去,桌上新架起热气腾腾的火锅,锅中汤面上飘满菊花花瓣,所煮细嫩的鲤鱼鱼片本已鲜美无比,与菊花的清爽芬芳配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
胜泫抱拳道:“王兄盛情款待……”
王怜花一挥手:“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胜泫一愣,顿时换了副面容,先前的忠厚憨愚之态荡然无存,毕恭毕敬道:“是,公子!”
这一来,竟连花满楼都不禁怔了怔。
王怜花最善察言观色,立时拍手笑道:“原来七哥今天也被这小子呆头呆脑的模样蒙住了!”
花满楼叹口气:“不只今天,在‘蝙蝠岛’船上,我也没有发觉你还有胜滢那只伏兵。我一直不知,‘胜家堡’与你竟也大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