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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讓他過來了?】
看到這句,杜景才鬆了一口氣,邊和林長鑫說邊打字回。
【不是我,他自己打電話給我的,他在找你。】
林長鑫猜到杜景應該是在和宋荀通信息,便將頭湊過去看到了滿屏的和顧裴詩有關的事,愣是半句重點信息也沒涉及就又開始叫嚷嚷。
「給他發語音啊!有個混蛋把他高中那會兒和杜暉談戀愛的事爆出來弄他你還不和他說?」
這句讓杜景打字回復的手都頓了,轉頭疑惑地看向林長鑫,蹙著眉,面色很不好地問:「你說什麼?」
高個子的大漢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林長鑫嘖了一聲,將頭稍微遠離了杜景的手機,不說話了。
但是很明顯,杜景並不想放過追問,拽著林長鑫的袖子重複了一遍:「你說小暉和宋荀談過戀愛?」
被拽過去的人有些緊張地不敢說話,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模樣瞬間就弱了下來,臉上賠著笑,察言觀色杜景的臉色。
「景哥」
卻發現今天本來一身黑的杜老闆,難得剃乾淨鬍子的臉上並沒有比剛才更憤怒,但是整個人卻突然轉變成流連以往嬉皮笑臉的痞子模樣,將拽人衣領的手猛地鬆開,在林長鑫失去平衡的時候拍了拍他的頭,語氣有些無奈。
「誰和你說的他倆談過的啊。」邊說邊繼續和宋荀那邊打了一行字。
這幾下拍打反倒讓林長鑫不知所措起來了,他摸不准杜景的意思,他以為杜暉和宋荀的事具體因為什麼他是不知道的
而林長鑫也是這麼多年都認為是虞菡插足了宋荀和杜暉,然後杜暉又成績不佳,適逢高三就想不開了。
但是杜老闆的舉動卻顯然比他這個當事人之一更加知曉這裡面的事。
就在拍完人頭後,杜景開了車門從后座拿了來祭拜的一束被捆綁在雪梨紙內的幾支枝葉繁茂,開著星星點點白瓣黃蕊的花後,又塞了一堆大奧林長鑫懷裡,抬步進了墓園。
「不是,所以你都知道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下跟在杜景後的林長鑫才反應過來自己才是那個被隱瞞的人,叫道:「所以你和宋荀都在瞞著我!」
「沒有,只是你太笨了,宋荀說的。」
杜景實在是對於這人的遲鈍相當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循著記憶沿著小路,在熟悉的碑塊之間穿梭,最後停在了那塊最終的目的點。
潔白的碑石上貼著一個笑得十分爽朗的剃著寸頭的男生的臉,同杜景相似的臉少了積分成熟硬朗的挺闊,不是出類拔萃的優越長相,確實能將那笑容感染到所有見過這照片的人。
而杜老闆剛要將手中的花放下時就看到了一束格外乍眼白菊,在風中搖擺著自己的瓣,卻又恬靜的在那兒躺著,就像是一個久違的老友和石頭訴說著什麼。
林長鑫也看到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說:「這誰來過了嗎?」
而看到的人瞬間就笑了,頓後又將自己手中的物件都放下,以及將那束白菊和自己手中的葡萄牙月桂並排放在一起靠在那。
隨後起身對林長鑫不免嫌棄的吐槽:「宋荀連我弟喜歡什麼花都不知道,我可不覺得他對待自己死去的白月光這麼敷衍啊。」
林長鑫愣愣地「啊」了一聲。
杜景低頭對著那花拍了個照片就發到了他的主人那裡,並配文:好好哄吧,那小孩是擔心你才去的。
宋荀的問號來的很快。
而宋荀看著手機里的那束白菊,也心知杜景看到了,就剛想要辯解些什麼的時候,那邊就又來了兩條信息,直接讓他本就混混沌沌的思緒給凝固了,如同粘稠的漿糊。
【虞菡找人把你和我弟那張照片貼到你們學校了,估計你們學校現在很熱鬧,顧小弟肯定是看到了。】
【他沒和你說嗎?】
宋荀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那張照片。
比起那些虛枉的榮耀名譽,他更想見到顧裴詩的真實,
身體比腦子先行,驅使他向房間外,下了樓卻沒有在廚房和客廳看到他想要見到的人,灼熱興奮驅動著肢體,他胡亂尋找著,總有一種丟失了物品的感覺。
但是最後還是在露台的門前看見了。
只穿著一件薄外套的男生背著身蹲下,陽光打在他的側身,將他的髮絲都染上了淺色,而他正專注地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在身前的毛團上順撫過。
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