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页)
的话,定定地看着一品红,她突然觉得:那个曾经任自己欺凌的女孩好威严,那种凌然于天下的气势,纵然不说一句狠话也让人害怕,她在她面前,是一尊高塔、是一座仙山,让人景仰让人膜拜;而自己,却是高塔下的尘埃、仙山外的枯草,那么卑微那么渺小,有时甚至连自己也没尊重过自己。
这时,两个男人相继从画幅处走了出来:前面的,一身银灰色中单,病恹恹似风吹弱草;后面的,一袭月白长衫,俊朗朗如鹤立鸡群。
一个是曾经深爱的童飞雪;一个是如今想爱的病书生,而这两个人,却半夜三更同时出现在一品红房内……
“公子……”来不及想更多,夜来香深情款款地走向病书生。
而一品红却瞥见童飞雪的手臂淌着血,湿了半截月白袖管!
“飞雪老师……”
好似,滴的是自己的血,那般痛、那般小心,拉起衣袖,一品红看到:童飞雪臂膀上的镰形刃迹已成一个血水模糊的肉坑!
“飞雪老师……你的镰记不见了……痛吗?”声音哽咽。
“是不见了,用它,吓跑了坏蛋,”童飞雪浅笑吟吟:“真好,缠绕我二十多年的恶梦,终于消去!”“雪……”
夜来香酸意上涌,曾几何时,他这样为过她?从来,他只是痴狂地把她当作了琴!
于是,望向童飞雪的眼,已隐隐透着恨,继而转向一品红的眸子,便变得深不可测。
第十七章红言:日不过三,荡尽家财
烂草麻瓤!
绣花枕头!
红漆马桶!
…………
三级花,柳姿桃颜,舌毒过蜂:二级花,半娇半傻,欺善怕恶;三级花,脑空耳软,人云亦云。
于是,各种辱骂象梅季的雨,连绵、日日下,有一品红的地方,就有横溅的口水。
回首,瞠目,语住,脸上尽写无辜;转身,甩头,身后,耳畔风,是口水的毒!
木梯,被踩得咚咚地响,抱着黎,推开雅娘的门,噘着红唇,皱着眉峰:“雅娘,我要辞行!”
涂妆的手停了停,从铜镜里睇视那张浮煞粉面:“哦——你不找石滚山了?”
“不找了,而且雅娘早将此事忘却!”
不置可否地笑:“谁说?我日日散钱财供酒饭的派人去找,四、五年从未间歇。”依旧肤细如脂的手,描完眉又描眼,描完眼又以指腹沾着油彩,略一翘,点上了唇。
这话,比映山红还美,摊在几年前,一品红信,现在,看透了雅娘,步步算计,用心良苦,也才调教得出那般伶牙利齿、道人长短、捅人是非的毒苗败花!
“雅娘的恩德,一品红会牢记在心,他日,定会来报!”
“他日?”雅娘将指腹再揉了一圈,“他日是哪日?朝夕相处,我待你不浅,亲闺女般,没红过脸,你舍得我?舍得月儿阁?”
一品红心下黯然,五年……她在这里成长了五年!
“如果你真要走,雅娘我也不留你,只是,把帐结清了再走不迟。”雅娘拿出算盘上下摇晃,粒粒木珠,声声脆响。
帐?她欠她什么帐?
“我每日让人帮你找石滚山,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花上八、九两银子,五年,风雨不间,略去零头,也有五百!”
五百!怎么不去抢!只怕抢的还没这么凶,帐还没算完……
“你吃我的住我的,唉……自家闺女,我便少算点,五两的做四两算,还是省去零头好了,就两百,还有为你添的衣帽鞋袜,一百好了,不算了不算了,再算下去伤感情,可是,可是我还请了最好的老师教你琴棋书画,那也是三、五百两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这么多!”
一千多两!敢情她还惦记着鹊桥姻上那张银票!好,就给你,钱财如粪土,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柔胰伸进琴腹,摸索,一阵又一阵,悠地,心那个跳,象被人砸了石头。
银票不见了!
犹记当日塞进了琴腹便没再动过,是谁偷了银票!
童儿?夜来香?还是那晚的贼男人?亦或是……雅娘?
就这般,一品红欠了雅娘一千两,走不掉了!
“闺女啊,你可以找人赎你的,再等数月,又是一度鹊桥姻啊!”
赎?她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真是笑话!
“不就是区区一千两,一品红三月之内加倍还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