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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重新被选为州委第一书记,但不久内务人民委员部州务局局长来找我,建议我从明天起留在家里。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随时可能被捕那些曾在贝利亚身边工作过、对某些事情有过怀疑的人,都被他看作是非同‘一般的’人民公敌。幸运的机会奇迹般地救了我:就在这时贝利亚被捕了”“人民公敌”是“挑选”不适用于斯大林秩序的人的万能公式
我想,叶皮谢夫的这个典型说法相当准确地抓住了问题的实质。可是,不“适用”于“斯大林秩序”的人很多。大多数人被控告只是由于“不适用”。由此可见,“人民公敌”这个表面上由“领袖”从法国大革命领导人那里借用来的斯大林概念,同那些领导人的理解毫无共同之处。建立了革命民主专政的罗伯斯庇尔把“占有不义之财的人和残暴的贵族”看做敌人。而斯大林,我再强调一次,则把所有那些即使只是潜在地可能不赞同他的观点的人都看作敌人。连不同想法,甚至被怀疑存在不同想法,都被认为是敌对行为。谁也没有站出来反对斯大林个人专权,但是他感觉到,许多人特别是列宁的“老近卫军”中的许多人内心里不赞成他斯大林的社会主义。这就有足够的理由使这位疑心重重而又残酷无情的独裁者逐步酝酿出可怕的决断。
斯大林借助于意识形态机构在国内一步一步地煽起怀疑气氛,使人们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腥清洗。
绝大多数苏联人毫无保留地相信,现在是在同那些念念不忘在我国复辟资本主义的人进行殊死斗争。早在1937年1月,各报就发表了标题五光十色的社论:《间谍和凶手》,《出卖祖国的人》,《托洛茨基分子——暗害分子——反革命破坏分子——间谍》,《恶棍中的大恶棍》,《搞资本主义复辟活动的托洛茨基匪帮》对社会意识进行赤裸裸的“按摩”产生了效果:人们了解了那些长期把自己“伪装起来”的人的卑鄙行为,都义愤填膺。
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为什么斯大林和他周围一班人能够使党、使人民相信他们生活在敌人中间呢?说间谍和暗害活动猖狂至极的根据是什么呢?对这些问题,党中央1937年2至3月全会在很大程度上作出了回答。
全会进行了大约两个星期。会上听取了不少报告。首先是中央书记日丹诺夫报告各个党组织对按照新选举制度选举苏联最高苏维埃的准备情况和改造党的政治工作情况。已经开始得到“领袖”特别赏识的日丹诺夫在报告中发表了一些似乎正确的意见。例如他强调指出,“新的选举制度标志着苏维埃组织的活动中更广泛得多的公开性”。他完全正确地提出了关于党内民主状况问题里并引用了斯大林的话:虽然“引人注目的是专政的文化工作”,镇压机关在今天也和在内战时期一样需要。我们不能不考虑到,报告人继续说,“当我们的人在打瞌睡和摇摇晃晃的时候,敌人已经行动起来了”而在党内,用日丹诺夫的话说,情况并不简单。党的队伍松松垮垮;党内有不少敌人。接着他说:“增补委员这一有害的做法扎下了根,而且已经走得很远。增补委员的做法破坏了党员参加选举自己领导机关的合法权利。”
然后这位中央书记引用了一些很有趣的材料。一些区委和市委的执行委员会,增补的执委和候补执委达59%。例如在基辅,日丹诺夫说,1934年10月19日市委一下子增补了14名委员,其中包括原来是人民公敌的阿施拉费扬、杰尼斯、先琴科、托杰尔等等。在哈尔科夫市委,第四次全市党代表会议选出的159名委员和34名候补委员,只剩下了59人,增补了61人。而市委执行委员会除了一人以外全都是增补的委员。日丹诺夫说,在哈尔科夫市列宁区,1936年4月4日提出了关于“开除一大批人”的问题。还请来了积极分子。为什么呢?因为出席区委全会的是10人,而要开除的是12人!“于是10人吃掉12人!(全会参加者中间有人发出笑声)”日丹诺夫举了大量这样的例子紒紜矠。
这不仅仅是党内反民主倾向的征兆。党内形成了不法行为合法化、允许广泛采用强制办法的气氛。斯大林和他周围一班人已经为从解决问题的行政方法转到对潜在的敌人直接施行暴力的方法准备好精神气候。
到全会开幕时,“统治人物”已经进行过“战斗侦察”。我指的是对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和其他布尔什维克进行的迫害。当时人民支持他。这些活动家有碍于斯大林,他们虽然已被贬为小职员,但是了解斯大林的很多事情。例如,了解斯大林在自己办公室里举行会议时曾唆使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反对托洛茨基;了解他的许多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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