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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和阿格丽平娜(小)的儿子尼禄的名字,大概已成了一个普通名词。皇帝以空前未有的残暴著称。甚至塞涅卡这位哲学家和高明的演员亲自教育尼禄,也始终未能使皇帝养成高尚的品德。这位统治者为了实行改革,使国家富强,不惜杀害自己的隔山兄弟和母亲,逼迫塞涅卡自尽。尼禄的统治终于同死刑——残暴的顶点不能分开了。罗马大火招来的是无辜的人们被处决。皇帝揭露了皮宗的阴谋,然后就开始杜撰一个个的假阴谋,以便消灭那些最孚众望的元老和危险的竞争对手。告密受到鼓励尼禄在喜欢把暴行当作统治手段的同时,也热爱诗歌及其他艺术。
不,我不打算做任何直接的历史类比,更不用说不无争议的类比。我只想再一次提醒大家,凡是不受监督的个人专权,都孕育着滥用职权直至制造暴行的危险。在任何时代和历史时期都是这样。这个道理并不仅仅对公元54—68年尼禄统治时期才正确。
任何正义的目的和意愿,都不能为不道德的手段辩护。这种手段不仅按性质来说是道义上的祸害,而且就后果来说也是一种社会祸害。要知道,“我们的理想,”列宁坚信这一点,“不容许对人施行暴力。”⑨而在令人痛心的、作为悲剧写入我国历史的1937年,斯大林正是广泛地诉诸暴力。这是悲剧的震中,这主要还不是由于迫害的面很大(显然,1929—1933年受害的人更多),而首先是由于政治上的厚颜无耻登峰造极。而伟大的人民又未能及时识破它。
是谁使“人民公敌”这个可怕的名词流传开来的?它是怎么来的?当然,问题不在于概念,而在于企图找到斯大林用来广泛采用社会暴力的某种历史的、政治的、逻辑的根据。我已经在本书的开头提到过,斯大林第一次了解法国大革命的历史是在图鲁汉斯克。当时给他印象特别深的就是罗伯斯庇尔和库通的坚定性:他们在紧要关头设法通过了简化对“革命敌人”的审判程序法。斯大林很欣赏罗伯斯庇尔的公式:“谁穿着金丝边裤子,谁就是所有长裤汉的敌人。”谁不同革命站在一起,谁就是革命的敌人,斯大林就是这样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阅读罗伯斯庇尔的书的。当时他就注意到罗伯斯庇尔1794年6月10日在国民公会的演说中他认为很有意思的一句话:“每当自由看来取得辉煌胜利的时候,祖国的敌人都在制订更加狂妄的阴谋。”
斯大林从历史上寻找的不仅是类比,而且是将来为自己辩解的论据。他很喜欢罗伯斯庇尔1794年2月5日在国民公会中发表的意见:管理人民的公敌要用恐怖正是由于罗伯斯庇尔的坚持,作为对杀害马拉、夏利埃、勒佩莱斯蒂埃·德·圣法尔若和其他雅各宾党人的回答,国民公会颁布法令:“恐怖提上日程。”国民公会在热月政变发生一个半月前建立的革命法庭对1563人作出判决,其中只有278人宣判无罪,其余的全被判处死刑!罗伯斯庇尔甚至把丹东、德莫林、菲利波等等这样的活动家也送上了断头台
但是斯大林不愿意看到,罗伯斯庇尔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也曾珍惜过被他送去处决的人的生命。苏联的独裁者总是对暗杀行为怕得要死。所以许多不幸者的罪名都是臭名昭著的第58条第8款——“对苏维埃政权的代表进行恐怖活动”。翻阅一下刑事案件的卷宗就会发现(如果相信当时的诉讼程序的话),成千上万的苏联公民仅仅是想过如何除掉“领袖”和他周围所有的人!斯大林不愿重犯法国大革命的错误。他的恐怖将是无情的!
虽然“人民公敌”这个名词从前就广为流传,但斯大林在1934年之后给它充实了“具体内容”。早在1936年7月29日党中央给各共和国和各州党组织的《秘密信》中(斯大林直接“插手”了这封信的起草工作)就已经强调指出,人民公敌通常表现得“温顺而和蔼”,他们千方百计“偷偷爬进社会主义”,这是一些不接受社会主义的人,他们的处境越困难,他们就越将采用极端手段”紒紛矠
1951—1953年当过国家安全部副部长的阿·阿·叶皮谢夫向我讲道,贝利亚喜欢在会上强调一种他认为发明权属于斯大林的思想:“人民公敌不仅指进行暗害活动的人,而且指怀疑党的路线正确的人。而这种人在我们中间还很多,我们应当把他们消灭掉”不愿多谈自己的叶皮谢夫让我分享了他少有的坦露心迹的时光。
“我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贝利亚的贼窝。我曾多次请求放我回去做党的工作,贝利亚恶狠狠地说:
“‘不想同我一起工作吗?那就随你的便吧’
“几天以后,我被派到敖德萨,”对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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