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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可不敢当。不过以前班子里逢年过节请厨子来做席,我跟他们学过点儿。”
佣人厨娘虽是走了,厨房里的东西倒是现成的,鱼肉果蔬码得整整齐齐。祝载圳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林迁微低着头,在灶台前操练得有模有样,一时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林迁怔了怔,倒是没回避,只是停下手,微侧了脸低问道:“你待会儿是不是还得回家去?”他说的这个“家”自是指祝家大宅。祝载圳闻言笑笑道:“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守着你——那死丫头可没你要紧。”
林迁并不知他已经把那死丫头“关”进了张家,可这句却也并非是哄骗——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怀里这个人比谁都要紧。
他下巴蹭在他肩头上,贴在耳边吻了一下:“……刚才生我气了么?”林迁斜瞥了他一眼,轻笑道:“老跟祝少这个土匪性子生气,这日子还怎么过?”
“好,我是土匪胡子,那你是什么?”祝载圳暗地里收紧了手臂,低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含混道:“压寨夫人?”
“哎!你又……”林迁心道祝大少上辈子八成是属狗的,这爱咬人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他拿刀背敲了敲他手,作势斥道:“一边儿歇着去,别跟我这儿捣乱!”
祝载圳笑笑,在他脸上又亲了口,就真的听话回到厅里去了。不过倒没闲着,而是四处翻箱倒柜把所有存的烛台蜡烛都找了出来,明晃晃地点了满屋。孰知刚一打开书柜下的底层抽屉,他便怔住了,停了一霎,才从里头抽出一个物件来。
是一张黑胶唱片。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便站起身走到壁脚的唱片机前,把它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电灯线虽坏了,别处的电还是通着的,只是机器太久不用,唱针放上去,先划下几霎沙沙的细碎声响,跟着才淌出了缕缕流畅的乐声。
林迁端着菜进来时,正见他站在唱片机旁边,微低了头默默地吸着烟。那股音乐柔柔地绕在他身畔,是用一种陌生的语言吟唱着,音调婉转又高亢,仿佛一道明朗的月光穿行在迷离云雾里。
林迁听了一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曲子?”祝载圳似是才回过神儿来,抬起头看着他:“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低声一笑道:“是俄语,我听不懂。”
林迁心里蓦地一动:他知道曾经是谁住在这里了。
他走过去,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伸手抚上他的肩。祝载圳却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伤感下去,只是拍拍他手,便走到桌前坐下,捏着筷子道:“这是都好了?我尝尝。”
其实林迁也就会做点儿家常菜,手艺算不上好;刚才又怕他饿了,心里着急,做出来这味道就更一般了。不过祝大少这次倒真不再讨人嫌,很给面子地称赞道:“不错不错,比那个死丫头强。”跟着却又低笑着补了一句:“林老板还真贤惠。”
林迁瞥了他一眼,又从餐桌旁的柜子里找出瓶洋酒,倒了两杯放在桌上。祝载圳见状道:“你不是不喝酒的?”林迁一笑道:“早就破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破戒了?”祝载圳瞧着他,挑起眉头低声道:“还有什么戒也一块儿破了吧……省得每回一要换个样儿你就放不开。”
林迁微微一怔,才省过来他话里的暧昧意思,登时心头狠狠跳了跳,目光却在他脸上定住了:那烛光再明亮也是柔和的,脉脉春水般流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映得一双眼深如静湖,涟漪荡漾间泛起的却不是水波,而是醉人的酒。
他忍不住俯下头,伸手挑起祝少的下巴,含笑吟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且与俺忍耐温存一晌眠!”祝载圳听得一愣,随即才知自己竟是被“调戏”了,立时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上下其手:“真反了天了!——就不能惯着你……”
林迁给他揉搓得又疼又痒,连忙求饶道:“书生错了错了,小姐息怒……不,祝少息怒!”好容易求得祝载圳停了手,他才勉强止住笑,静了一静,忽而道:“其实我是真喜欢这一句——当年我学会的头一出戏,就是这折子‘惊梦’。”
林迁从没和他说出自己的以前,除了那晚在他的追问下,无意吐露出的那一点身世。祝载圳也没动心问过:那段过去于他想必是辛苦的,便不想问他,自己更加不想听了。
然而此时林迁自己说起来时,却全是平静乃至留恋的口气:“……家里一共五口人,我爹,我娘,还有一对儿双生妹妹。我爹是个中学教员,一天到晚老板着脸,我那时候又皮得厉害,真挨了他不少打。”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又道:“我记得被打得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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