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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房是正经的管事妈妈,又是来送礼的,只得引了进去。
二房失了爵位之后,不说门庭冷落也差不多了。周润做了寿王妃后才又热闹了些,晋王便封了太子。是以今日来的人,除了周润挺着肚子过来之外,也只是昌平侯府一家子,以及沈青芸从前在闺中说得来的几位了。比起从前沈青芸做侯夫人时那等宾朋满座的情形,实在差得太远。
周润最是高兴。她这一胎,太医已摸过脉,说八成是个男胎。寿王虽高兴,却并不耽误他嫌弃周润身形臃肿,去美妾俏婢屋里寻欢作乐。尤其听说牙白被活活打死之后,倒又有些嗟叹起来。周润气个半死,故而今日一早就回了娘家来道贺。正与沈青芸畅想周瀚有了功名,日后能得个什么差使,亲事也该快些定下来云云,便见齐妈妈来了,顿时心里不悦:“好歹是兄弟,纵然出继了也是堂兄弟,这样喜事也不来道贺,传出去也不怕人戳脊梁骨不成?”
齐妈妈早有准备,含笑道:“本来夫人是要亲自过来向三爷道贺的,只是孟家表少爷中了解元,今日家中来客必多,夫人一早就去帮衬了。三爷这里到底是自家人,必能容谅一二的。这贺礼是夫人昨日备下的,叫老奴送来,恭喜三爷了。”
后头两个婆子便大包小包地一一递上。这里头单是上好的雨过天青织锦就是四匹,另有做中衣的松江细布两匹,笔墨纸砚俱全,另有三元及第、笔锭如意的金银锞子一盒,皆是周瀚用得着的,算算值得近千两银子,实在是一份厚礼了。
昌平侯夫人看得眼热之极。沈青芸看着,却想到那跟着爵位飞到长房去的功勋田和庄子铺子,只觉得这些东西本就该是她的,恨得心里滴血,当着客人的面却不好说什么,只得收了,草草赏齐妈妈一个荷包便打发她走了。
齐妈妈出了二房的门,一掂那荷包里头只两个三分的银锞子,嗤笑一声扔给两个婆子:“二太太赏的,你们拿去吃茶。”
两个婆子心领神会,拿了银子,回了长房便拿出来与人看,说送了千把两银子的礼去,二太太就只赏这点东西,说得众人都知道了。京中这些勋贵人家的世仆,不少人彼此都是有交情的,这事儿过不几日就能传得满京城都是,也叫人知道知道二房对大房是个什么模样。
这些顾嫣然都不管。这会儿她已经到了孟家,一见林氏便笑:“舅母年轻了十岁!”
林氏确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前些日子晋王府那些事儿,孟瑾虽不肯尽告诉她,难道她就猜不出?心里闷闷了好几日,才得在孟珩这里高兴了一番。当下嗔了顾嫣然一眼:“没规矩,竟打趣起舅母来了。”伸手抱了元哥儿笑道,“元哥儿跟舅祖母走,你娘不听话,不要她了。”
元哥儿很迷惑地看着林氏,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堆起一脸的笑:“要,要娘。”
顾嫣然惊呼一声:“儿子你竟会叫娘了,还会说两个字了!”到底臭小子还是有良心的,从前都只会叫良,如今听说不要她了,倒会叫娘了。
元哥儿仿佛知道这事林氏说了算,小胖脸堆起笑容,一边说着要,一边还拿脸去蹭林氏的脸。把林氏的心都蹭化了,抱着他亲了又亲,才向顾嫣然道:“说起来,你表哥中了解元我是高兴,可也不如他赶紧成了亲,给我生个孙子来得高兴。”
顾嫣然笑道:“舅母真是饱人不知饿人饥,多少人家孙子挤得屋子里站不下,想要一个解元几辈子都没有。舅母偏说这话,我替表哥委屈得慌。”
林氏开怀大笑。顾嫣然便问起孟珩的婚期来:“明年春闱,不如定到三四月间,到时候大登科后小登科,最是风光。”
说到这个,林氏便叹道:“你舅舅有别的意思呢。”
原来昨日发了榜,孟节便对孟珩道:“明年虽能下场,未必得中一甲。你若不取这个解元,我便叫你明年下场了。无奈出了这个风头,若是明年不中一甲,少不得有人暗中嘲笑。虽说解元乃每府俱有,春闱亦是天下解元相聚,不中一甲亦不为奇。怎奈家里如今是这样,也有许多眼睛盯着。你姓孟,既得了好处,免不了也要背些无用的闲名。依我说,不如先出去游历半年。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回来成了亲,再扎实读上两年书,下届春闱再下场,取个一甲回来,以后的路也走得顺畅些。少年进士名头虽好,却不如稳扎稳打的实在。”
顾嫣然听了便道:“舅舅最有经验的,既这样说,就依舅舅罢。想来潞国公府是豁达的人家,舅母细细与潞国公夫人说了这个道理便是。”
林氏叹道:“正是今日潞国公夫人也要过来商议此事,我得好生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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