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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的自己,为爱疯狂着的自己。唯有一点不变的,就是对曲肃的深爱。
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恨,就是因为恨,才会无法自拔地深爱。就像体内的那两个郑树棠那样,根本无法找出源头,但也没有违和。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原来是这样啊……我是我,我是郑树棠。”
他朝着曲肃的尸体笑了笑,有他熟悉的娇媚,也有另外一种的恍惚。
“让我来陪你好不好?一辈子,都不用再分开了。”
郑树棠觉得自己很清醒,从未有过这样的清醒。他无视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和大吼大叫,径自走到客厅提起墙角的那桶水泥灰,再镇定地返回房间。他用锤子砸开旁边的墙面,砸出一个可容纳一个人的空间,然后他淡然地提着那桶未干的水泥,走了进去。
他开始重新堵住这面墙了。那些蛾子发疯了一般地想要涌进来,他刷子一挥,一群蛾子就被永远凝固在了水泥里。他看着渐渐变小的视野和潮水般涌来的黑暗,曲肃被他封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呢?
他极快地填补上最后一块空缺,周围陷入了寂静和漆黑里。郑树棠把头靠在曲肃肩膀上,轻声道:“我怕。”
他吸了口污浊的空气,摸到了他的水泥桶和刷子,然后他开始从脚来浇筑和封住自己。
“有你在,我就不怕。”
“无论哪里。”
这是他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和左队长一干人等破门而入的时候,406里安静得吓人。左队长向他带的警员们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地开始搜查起来,最后还是一个警员发现了郑树棠房间里一地的白灰和新添的大片水泥痕迹。
水泥还没干,我们赶快在郑树棠家里找了些榔头之类的敲开那面墙。期间很多警员都吐了,因为填补水泥之间缝隙的几乎满满都是蛾子的尸体!可是我们还是晚了,郑树棠用水泥封住了自己的口鼻,窒息而死。他的头靠在另一具尸体上,后来经法医鉴定,这个人比他早死了三四天,经过家属辨认可以证明这是失踪的曲肃。这件案子轰动一时,成了家喻户晓的“飞蛾杀人案”。虽然报纸上的报道简化了很多,但还是吓到了不少的人。我们在郑树棠的房间里搜到一本日记,估计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写的,满满的都是他疯狂的犯罪事实。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你去疯。
至此,四楼只剩下我一位住户。
我害怕这种连锁反应会发生在我身上,灾难可能降临。正当我准备搬去司暮家里住的时候,一件颠覆我整个人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件事情否定了所有,可以说是我这一生听过的最可怕但也是最真实的一件事情了。
我的故事(一)
四楼很可怕。我不想回去,但又不得不回去。
也许有些读者看到这里会疑惑:我为什么迟迟不搬上五楼和司暮一起住?这也不能怪我,司暮的房间就像藏着什么宝贝一样不让我碰,连看一眼都不行。我曾经问过他里面到底是什么,他黑着一张脸说是研究资料,我表面上信以为真,心中的疑惑和害怕却在日益增长着。我担心着我的设想会成真,司暮从一开始就骗着我,也许他最后要杀的人是我!但是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甚至是荒谬的。
感性告诉我,相信司暮。理性告诉我,赶快逃离他,就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我不能逃,四楼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慢慢串联起来,引着我走向一个终点,也许那个终点等待着我的是死亡的残酷或者是平淡无奇,我都得留下,作为四楼的最后一位生还者,也有可能是下一位死者。
我和司暮说了一部分我的想法,当然不包括我怀疑他的部分。司暮劝我不要太过草木皆兵,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那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安慰我。
收拾好心情,我在司暮家的沙发上赖了两天,终于还是回到了被所有人所恐惧的、空荡荡的四楼。我敲了敲我家的门,就好像有个人在里面那样,但里面仅有的只是空气,我不打算告别它,但也不打算靠近它。
我把额头靠在门上,轻声说:“快点结束吧。结束之后,我们就搬走。”
和你一起,去一个没有这么多鲜血和恐惧的地方,然后一直生活下去吧。
春季的风总是令人捉摸不透,就好像娇俏少女的笑颜,你永远猜不到它下一秒该冷,还是下两秒该暖。也许它能吹开两瓣明艳的桃红,亦或是再次冰冻那些欲化的河流。我搓着手,胳膊上还挂着三四个装满菜蔬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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