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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那边说的;可他身后权柄交移可得妥当,却是另一回事。裴禹淡淡“嗯?”了一声,李骥会意道,“太师安置得妥当,齐桓公之乱也是不会有的。”
然而,安置再妥当,这权力更迭间的血雨腥风又何曾止息。裴禹一哂,道:“这事是问得的?”
李骥忙道:“这不是我该问的,我断不敢造次。这是太师当着我面交代旁人时,叫我好生听着记下的。”他觑着裴禹,又道,“太师还要我,向先生道辛苦。”
裴禹闻言默然点一点头,眉梢微微扬起,道:“太师的知遇情谊,我永志不忘。”一时又问,“还有旁的什么事?”
李骥略一迟疑道:“倒是恰巧遇到闵将军长兄,他问起时……我便报了平安。”
裴禹眉心一抖,却无言语。片刻后方转了话头问:“倒是你家中如何?”
李骥讪讪笑道:“也便还……”顿了一顿,终是苦笑实答道,“本是要回去看的,可转眼见入内去侍奉太师的医官似突然多了……我怕生变不敢耽搁,当夜就赶着回了。”
裴禹一听便明白,李骥是唯恐尉迟否极病势突变。太师若有不虞,京中必要戒严,到时便走不了了,为着这事家眷亦未顾得上见一见。裴禹见李骥低头垂目,半晌复道了一句:“你这件事办得甚好。”
此时有卫士进来报道:“尉迟将军那边,已有一队人马攻进城去了。可后队要跟上时却如何也再突不进。”
李骥倏然直了半身,看向裴禹。既有前锋突入,便是已行巷战的意头,只是后队不能跟进,却是为不妙。裴禹亦推了瓷枕起身,见那卫士退了,向李骥道:“我传几道令。你且便执笔,就将太师传檄中提的写出来。”
李骥疑道:“可太师那里的讯息还不曾到……”
裴禹道:“太师予我的全权,此时不能用么?”
李骥道:“可不差得这一两日,先生先发了令……这……”
裴禹捋着唇上髭须缓缓道:“这战前已是瞬息万变,赵慎行动又狠绝,他倘真存了杀身成仁的心意,若只等着那传檄,我倒怕万一迟一步。”
李骥道:“可这里的干系……”
裴禹笑道:“而今我倒还有什么干系可担心不成?”
李骥只得低声道了声“是”,裴禹见他一时写的差不多时,又道:“还有一件旁的事。”
李骥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裴禹道:“你得空着人绘出图来,待到洛城四门都得手时派到值守士卒中。”
这话没头没尾,似是只说了一半,李骥正听得糊涂,却听裴禹接着道,“我要在这城中把陆攸之寻出来,不能叫他走脱。”
此时,西燕军一队数百人突入城中,取道在西南方向。围城数月,而今一朝打破壁垒进得城内,竟令人心生些许不可置信之感。底下的士卒踏着一脚泥水,周遭却突然不见守军,不由微微慌乱,道:“可要往城中去?”
领队的将官道:“我等先不慌,便按之前的计算,先占领一处为据,待稳当扎下,一面可看往哪里进击,一面也等着后续队伍。”
说着领队已过了南面最靠西侧一道门,上头是“津阳门”三字。再行不远,便见一座寺院,细看却是宅邸模样。那将官也不明就里,却有人省得,道:“这必是前朝高阳王元雍的旧宅了。”
高阳王元雍在明帝一朝是为丞相,居止第宅,匹于帝宫,生前嗜口味、蓄美姬,可谓贵极人臣;然而一朝死于非命,家仆姬妾尽散,这白壁丹楹的豪宅也不得不舍以为寺。这数十年后的而今,其内也无什么僧尼香客,从前的竹林鱼池、芳草珍木无人打理,亦不过一点点荒废萧条罢了。
那将官眯眼略看一看,道:“这里却好做据点。”于是传令进寺。
然而,众人方推了大门,还未及走进几个人去,就听一声唿哨,那寺内草木间闪出一队守军,为首的高呼一声:“杀!”守军从内一涌而出,走在头前的几个西燕军士卒不及反应,已被砍倒。
两厢这便交锋激战,守军以逸待劳多时,人数虽少却占了上风。西燕军将官见势不妙,忙道:“且撤出来!”一行人且战且退,丢下二十余具尸首,那守军追了一阵似也不多纠缠,西燕军这才走脱。
那将官惊魂甫定,长出口气,抬眼看时,却又惊道:“投错路径了!”
他们本当是往近城外的方向上撤,可抬头眼前一道“西明门”,这已是慌乱之中一头扎到了西面。其外一里,可见“冲觉寺”,亦是明帝一朝的宗亲宅邸所改。众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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