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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你了。”
那报信的校尉听了,虽是慌乱却也忙着整了整盔甲,跟着那卫士进帐,一眼看见裴禹,拜下大声道:“禀报监军,城内的骑兵,果然突围了!”
裴禹原本阖着的双目倏然睁开,问道:“领兵的是赵慎么?”
那校尉道:“不是。”
裴禹微微点头,又道:“你回去传令,务必把这股骑兵逼退回城中。”他见那校尉听令发愣,不由轻笑了一声,道:“我若传令要你们尽数活捉,你们做得成么?”
那校尉闻言面色发窘,却又不敢反驳,只道:“是!”
裴禹见他去了,又思忖一刻,道:“尉迟将军在阵前么?”
卫士道:“在。”
裴禹道:“我亦当去看看。”说罢起身披起外袍,可待方出帐行出百余步,便已气喘不止。那卫士觑着他面色道:“不若监军……乘车去?”
裴禹立在营中,他似不经意两手搭住一处,却暗暗扪得腕上经脉跳得纷乱。暗自一哂,心道而今竟是这一幅落魄相。他这样的人,如何愿被人见疲弱姿态,可再如何要强,如今却当真力不从心。微微仰头举目,原来几日不曾见得天日,天地间已是又添几分深秋萧索凉薄。
他这厢一动不动,两旁人也不敢多话。只全都这样沉默矗立,近旁远处风声水声,只一声声皆灌入人耳,激荡心头。
李骥回到营急着便赶往裴禹帐中。他持监军的虎符,出入往来自是通畅;到营门口便下马步行,又特意嘱咐了不要声张,这一去一回都不曾叫人注意。他从西京马不停蹄赶回来,揣着多少要紧事,可行至营中,却一眼看见裴禹一行人皆立在那里。他这一路本就心绪不宁,此刻只觉气氛不对,以为出了什么变故;略一迟疑,终没上前,而是径自回了帐中。
有卫士见了是他赶忙过来,李骥拉住一个问:“这一向可有什么事?”
那卫士低声道:“监军病了。”
李骥心头一沉,只觉额角上一阵狂跳,不由皱眉道:“那你们如何还由他在冷风里立着。”
那卫士鲜见他露这样的急躁神色,一时倒是李骥自己“咳”了一声,道:“劳烦你请先生回来,我有要事报他。”
那卫士应声去了,李骥便立在帐门前候着,只觉一瞬都是煎熬。忽而帐帘掀起,李骥猛一抬头,只见裴禹应声而入,见了他便抬手屏了卫士在外,开口便问:“如何?”
李骥方才听卫士说“监军病了”,本也有所准备,可乍见裴禹的惨淡面色仍是吃惊匪浅,道:“先生怎么……”
此时裴禹心中甚是焦急,却见李骥纠结起这些。他这十余日间显现消瘦,可一双眸子愈发如鹰隼般闪出凌厉精光,双目一瞬间直截了那话头道:“我问你话!”
李骥恍然如梦初醒,其时额上已渗了汗出来。他稳稳心绪,仍是抬手扶过裴禹手臂,一面低声道:“太师已经传檄招降洛城守军,昭告各地以示诚意。”
他扶了裴禹在榻上,又取了瓷枕倚上,又道:“还有一道令:说是洛城主将若有伤损,便要他身旁众军殉葬。太师说,若赵慎真如先生所言的那般,有这道令在,便不怕他不降。”
他跪坐在一旁,迎着裴禹目光,一字一顿道:“计算时日,令传至营中也便是这几日。这件事上,先生放心罢。”
裴禹闻言敛了眉目,微微点了点头。凭尉迟否极多少年统御人心的修为,他亲自安置此事,便是再无什么不放心。只长出了口气道:“好。”
李骥见他神色松弛下去,低头间无意中瞥见裴禹未着履而着屐,心内微微诧异。先生一贯觉着屐轻慢而不端重,是为不喜,再一思量却恍然明白。不由探手轻轻一压便觉在裴禹脚踝上摁出个深坑。这必是浮肿得厉害,穿不得履了。
裴禹此时倒是心绪稍平,抬手取了案上水盏,却听李骥低声道:“先生这是水泛血瘀之症又犯了,用水润喉,却不可多饮。”
裴禹望着盏中清水,只一笑便又放下,道:“我这毛病,你却比医官还通晓。”又道,“其实这两三年也都不曾犯过,况且今年一夏安稳,谁知此时又发起来。”
李骥心中忽而一阵发酸,默默为裴禹垫高了双足。裴禹见他一声不响只这样殷勤侍候,淡淡道:“你这件事办得甚好。”又问,“京中旁的事呢?”
这一问才是真正触在李骥心事上,只听他低声道:“太师病状,却是不轻。”抬眼看向裴禹,接着道,“但诸事安定,尉迟扈统领着西京守卫,是很安稳的。”这所谓“安稳”,是指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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