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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风阕注意到了白玉楼和冉红裳。
那个只有西门乱春的场才会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座位上,今天有了人,而且是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还不是陆庭中。
鸟风阕的整个世界与公子霜钟的整个世界迥异,立身的舞台仅仅是一片方寸之地,仅仅是风烟阁中的一个木台而已。
冉红裳脸上挂着笑容,扭头却见白玉楼异状,忙道,“阿哥,你不舒服啊?”
白玉楼微微摇了摇头,轻轻道,“风不会停,离开时又总不安静,但为何无人注意,它早就已经离开了呢?”
冉红裳闻言一怔,奇道,“阿哥,你在说什么鬼话?”
白玉楼摇头一笑,回道,“阿哥听到西门乱春四字,忽生萧索之感,今天看到公子,那股萧索之感翛然更甚了…啊,是不同的两种感觉,不知为何。”
冉红裳笑道,“阿哥,你该不会是被公子霜钟的病容吓到了吧?哎,说给你听啦,公子霜钟是城南公子世家的贵人公子,却自小体弱多病、固执冷僻,他坚持来陪花魁,所以搞得病上加病,面无血色,一副死人相,也是为此,他还有天下第一病痴和天下第一冷淡这两个天下第一的称号。”
白玉楼见冉红裳说话依旧不留情面,微微笑道,“公子霜钟桌上的…”
“正是牡丹饼!”冉红裳截住白玉楼话头道,“公子霜钟平日除了会吃花魁送给他的吃食之外,只会就着牡丹茶吃牡丹饼,所以他还有天下第一挑食的称号。”
“如此天下第一,让人不知所措。”白玉楼苦笑道,“他的身体状况本不允许他挑食,而应当合理膳食。”
冉红裳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道,“若他依着便不是他了,花魁因为知道他不爱听这种话,所以从来都是一声不哼地送给他各种膳食,接着就奇了。”
白玉楼见冉红裳故意卖关子,配合道,“如何奇?”
冉红裳笑道,“阿哥,如果你吃某种食物会呕吐,那么你喜欢的人送这种食物给你,你会吃下它们还是拒绝?”
白玉楼笑道,“阿哥也许不会当着喜欢的人的面吃下它们,因为毕竟会呕吐。”
冉红裳嘿地一声轻拍了一下桌子道,“他就不会,无论何种让他难受的食物,只要是花魁送给他的,他总能很轻松地吃下去,甚至于还会让你觉得他最爱吃的食物就是他正在咀嚼的东西。”
白玉楼萧索一笑,想起路上所遇,恍然道,“准确来说,牡丹药酒是给公子霜钟的。”
冉红裳笑道,“你终于明白了。”
白玉楼揶揄道,“所以你是为了公子霜钟而来。”
冉红裳瞅了白玉楼一眼,轻蔑道,“愚蠢!”
白玉楼闻言摊了摊手,笑道,“阿哥有你这个神奇的妹妹,出来走跳江湖,真可以百无禁忌了。”
冉红裳高兴道,“孺子可教也,哈哈。”
白玉楼听到琴声,再观花魁,心中一动,即赞道,“单以姿容气场而论,花魁确实胜过乱春姑娘许多。”
冉红裳点点头道,“但是我更偏向于西门乱春。”
白玉楼不解,“为何?”
冉红裳笑道,“和花魁在一起压力太大。”
白玉楼赞同道,“确实,就算是阿哥,现在也不敢飞过去讨教。”
冉红裳揶揄道,“阿哥,你是怕跟公子霜钟面对面吧?说句老实话,陆庭中那天说阿哥照镜子可以看见公子霜钟的皮相,我见未必。阿哥也算美姿仪,却还是不及病公子。”
白玉楼不甘道,“美貌这种肤浅的东西,在妹妹的心里毕竟还有着一片天地。”
白玉楼心系西门乱春,冉红裳很不满,好不容易拿着个公子霜钟反击,未料白玉楼也分毫不让,不由蔑道,“彼此彼此,乌龟碰王八,都是一路货!”
白玉楼闻言摇扇而笑,不再针锋相对。
冉红裳便又继续道,“而且花魁特别古怪。”
白玉楼笑道,“天物本有奇特之处,不足为奇。”
冉红裳反问道,“她本是男儿身这奇不奇?”
白玉楼闻言倒真是一愕,旋即看着贴了假胡子的冉红裳笑道,“小伙本是女儿身,阿哥见了也不觉得奇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冉红裳笑道,“公子霜钟痴情于花魁,花魁却无意,你说奇不奇怪。”
“奇在哪里?”
“这可是天下第一公子耶。”
白玉楼道,“阿哥是三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