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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的老子不就挖了你棵树吗,你搞出一副老子挖了你全家祖坟的架势,至于吗你?”
秦放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万东身后挖开的那个坑。
打眼看过去,里头只是普通的藤根藤条。
秦放暗地里长长吁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来得及理清事情的前后关系:“你刚提到苗寨,闯进单志刚家的人就是你对吗?你一直在找我,为的什么?”
周万东笑得诡异而又阴蛰,伸手从后腰解下挂着的铁丝圈,裤兜里又掏出把钳子来。
这也是他的惯用手法,捆绑从来不用绳子那么麻烦,铁圈一勒,钳子一拧,简单粗暴,但干脆利落。
秦放没有说话,他看到周万东的背后,晕黄的灯光映射下,已经伸起了张开的细密藤条。
这情形,其实是有几分可怕的,灯光昏暗,幽寂无声,藤条在他身后呈包抄之势,似乎蓄势待发,藤梢锋利,如同磨尖的枪头,让人想起异形进攻时的软体触须,一声令下,万箭穿心。
秦放的眼睛有点发热,他觉得,司藤在保护他。
就在这个时候,周万东的手机响了,他不耐烦的接起来,先说了几句,大意是知道了,很快带人回来,没被人发现,发现了也不怕云云,说到后来,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明显的愠怒:“什么囊谦?最初你特么从来没提过还要去囊谦!”
囊谦!
电光火石间,秦放忽然想起来他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了。
在囊谦,坠崖的那个晚上,隔着车玻璃,自己模模糊糊看到过他的轮廓,也听过他的声音,每一句,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呦,你看看这舍生忘死的,当演戏了都。”
——“那屋子,二十四小时我们都盯着,除了你就没别人……再给你个机会,货呢?”
在那个晚上殴打安蔓,又示意将他连人带车踹下悬崖的,原来是他!
秦放牙关紧咬,有一瞬间,居然起了同归于尽的报复念头,但下一刻,他的冲动和愤怒就压伏下去,他看到,周万东背后的那些藤条,几乎是在周万东说完那番话的同时,全部无声无息撤回。
是的,自己怎么会忘了呢,囊谦这个地方,跟司藤,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她曾经问过一个问题。
——“当初,到底是谁,不远千里,把我埋到了囊谦?”
秦放的心底忽然生出巨大的恐怖来。
囊谦,那个自己当初一时兴起,要去给先人磕头的地方,那个离开之后,暗自庆幸永远不用再回去的倒霉地方,那个已经被抛在脑后,逐渐模糊的地方,忽然被重新提起、无限放大,一帧一格都无比清晰地逼到眼前。
难道说,自己、司藤,还有这看似天南地北毫无关联的所有人、所有事,全部都源出囊谦?
冥冥中,秦放有一种预感。
他原本以为,囊谦是现下所有故事的起点。
也许他想错了,也许囊谦,会是一切的终点。
【第六卷完】
第①章
秦放家住的;即便不是富人区;也应该是高档地段了——一大早;修剪花草的工人就持着刀剪修具过来“保持小区公共地段花木的文艺和造型”,咔嚓咔嚓;修修剪剪,到秦放家花圃后头时,忽然觉得有一小块地颜色有些松散;好像还……动了一下。
修剪工赶紧揉了揉眼睛;又凑到铁栅栏边上细看,心理准备没做足,被地下忽然坐起来的一个长发女人吓的“妈呀”一声,一屁股就坐倒了。
世态炎凉皆因脸;如果长发拂开下的脸狰狞恐怖,初升的太阳下上演的,应该就是一出恐怖片,但不是,人家长的特美,眼眸带笑,妩媚之极的,神色不慌不忙,伸手就把头发上的土块给拂了,还跟他打招呼:“早啊。”
早……早啊……
修剪工开始觉得,这事儿跟什么犯罪大抵是没关系的,但还是关切的磕磕绊绊地问了句:“小……小姐,你没事儿吧?”
司藤嫣然一笑:“没事,闹着玩儿呢。”
起身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伸手扶了下腰,踮着脚进屋,赤着一双脚,雪白雪白的。
当日的工作完成之后,修剪工感慨万千的跟小区保安唠嗑,把早上发生的事当八卦讲,小区保安对司藤有印象,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很漂亮的,穿旗袍,那户的男人带回来的,有钱的单身男人,你懂的。”
修剪工一脸的艳羡和愤愤不平:“有钱人,就喜欢玩花样。我以前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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