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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的是“国务院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领导小组”,1973年10月开始运作,可是到1974年1月1日才正式宣布成立。办公地点回到了农林部。该部部长沙风本来是军代表,现亦兼管知青办公室,而主要负责人则是于驰前、张亚群和顾洪章。奇怪的是这个领导小组办公室像一个虚无机构的办公室那样,运作了两年半' 这种状态令大部分中外研究该题材的专家都迷惑不清了。即使刘小萌也被各种互相矛盾的资料弄糊涂了,以为“小组”从1973年10月起就存在了;见刘小萌,前引,页382。我们认为似乎应该相信顾洪章所说的,他本人就在政府的知青办,官方对下乡运动态度的微妙变化,他比较捉摸得清。有关运动的领导及办事机构的历史演变,见顾洪章等,《始末》,页244…250。'。1973年会议期间周恩来指示要成立这个领导小组。1975年8月至9月国务院知青办在长春召开座谈会,会上再三提到尽快成立中央知青领导小组。后来,到了1976年4月沙风递交的一份报告中又再一次谈到成立小组的问题。我们下面就会谈到,这最后一次终于收到成效。
从浪漫到现实:株州模式的推广及生活条件的改善
中央政府老是反复多变,多半是跟实干大管家与空想理论家之间的矛盾冲突有关,尽管如此,从1973年起,下乡运动的组织工作有了明显的进展。各级领导小组及办公室相继成立,各省市订立出1974…1980年的规划。在这方面,以致其他方面,最值得借鉴的当推湖南省株洲市,1974年6月被树立为全国模范。这个城市创立出一个协调机关,专门在城市的工厂与农村的组织之间建立一种永久性的联系。这样制度化了,就可以迫使干部更多地关心下乡运动。1974年下半年,在各省召开的工作会议期间,全国上下都研究了株洲“经验”' 关于这个典型,见刘小萌,前引,页423…434,及顾洪章等,《大事记》,页1225…126。'。一再强调这个“经验”其实就是意图将1968年的“运动”固定下来,成为有组织有计划的“纲要”' 有关1973…1974年间所采取的所有措施,见T。 Bernstein,前引,页143…171。'。
大力强调组织的重要性肯定是想一箭双雕:改善知青的生活条件,同时能更有效地管治他们,这样就可以弱化他们对下乡的抵制、控制他们的异端行为以及减少农村不利团结的现象发生' 关于社会控制及离经叛道的问题,见本书第10及11章。'。从1973年起,就要求地方干部抓紧知青的政治教育。但改变安置下乡知识青年的方式似乎最利于加强控制。根据株洲模式,这些城市青年再也不是分散在村子各处。他们集中在“知青农场”或者是与林、茶、果木有关的“知青林场”。相对于邻近的生产大队及公社,他们的独立程度不一,但无论如何是不相关联的单位。即使在那些没有条件建立“知青农场”(起码需要有地和钱)的地方,也极力提倡把知识青年集中在大“集体户”(由几个已存在的几个小集体户组成)和“青年点”,又称“知青点”' 在四川省的一个生产队,索性使用了一个相当露骨的名字:“青年集中居住点”;《人民日报》1975年2月4日第四版。'。
这样集中起来就容易控制了,另外“株洲模式”还包括下放干部,干部和知青在一起生活,与地方干部合作给他们组织活动。从1974年起,下去了几十万名带队干部,一两年轮换一次,一般的比例是每一百个下乡知青配备至少一名干部' 顾洪章等,《始末》,页307。'。有的地方虽然没有实行这种制度,仍然鼓励集中知青,这就可以指派一个农民或者一个地方小干部作他们的辅导员。总的来说,是要求生产小队、生产大队以及公社的所有干部定期过问关心知青问题,并任命相关的负责干部。
株洲模式能更有效地对付不愿下乡以及非法返城的青年。事实上,动员工作一直都是学校的事,偶尔街道组织从旁协助,只有在特殊情况下,需要施以压力之时,才会求助于父母的单位。然而在新制度下,就变成了直接向家庭施加压力,因为是家长的单位负责动员以及遣送学校挑选出来的下乡知青。单位的控制得到极度加强,那是因为知青回城的希望主要寄托在这同一个企业单位会不会招聘他。其实,从那个时期起,已经开始发展世袭性的招工制度,我们下面会谈到的' 见本书,页144及161。'。把知青集中起来另立各别单位的做法,当然是与当初和贫下中农相结合的原则相悖的。但是,面对知青要继续在农村生活下去所遇到的